【普洪】我愿以梦为马(4)

“喂，伊莎！”头顶传来快活的呼喊，伊莎抬头发现二楼的窗子开了，基尔穿着一件白衬衫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向她招手，热情似火地说：“别走啊，等我穿好裤子就下来！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这下街坊四邻都听到了，伊莎目光一扫就看到好几家的窗帘都动了动，连忙摆手：“不不不还是算了，改天再聊吧。”她想在基尔下楼前离开，一看她要走，基尔急了，飞快穿上裤子也不走门了，顺着水管就从二楼滑了下来。
看着摇摇晃晃的水管，伊莎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等他平安落地后她才埋怨他：“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体重，水管断了怎么办？”
“断了再说。”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自信笑脸，伊莎很想打他，但她攥紧了拳头，闷声不吭地转身要走。
基尔绕到她面前拦住她：“喂，昨夜你把本大爷从床上撞下去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想跑，没那么容易。”
嗯？伊莎一下想起昨夜梦里她撞到肥啾背上的基尔，两人一起掉下去的事。不会吧，他也做了那个梦？带着困惑看向他紫红色的眼睛，对方用眼神回答她“正是”。
一楼茨利温兄妹家的窗帘动了动，耳神极好的伊莎听到妹妹小声地问哥哥他们在说什么，哥哥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说他们可能是在准备表演话剧什么的。这时伊莎才反应过来刚刚基尔说的话有很大的歧义，而这个单细胞生物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喂喂，你把话讲清楚啊，是在梦里，梦里的事！”
“不是事实吗？本大爷一醒来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要是冻着了你赔钱啊？”
振振有词的辩解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没变，伊莎下意识地上前揪住了基尔的衣领：“你！”
二楼隔壁老王家的窗帘后面露出好几根呆毛，窃窃私语着什么“小夫妻俩吵架啦”“他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可也不得了”之类的话。伊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落荒而逃。
 
电影《盗梦空间》里有这么一个说法：辨别自己是否在做梦就看你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
伊丽莎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穿着年轻时最爱的那套男装，在一个窗明几净的大图书馆里，周围有很多高大的书架和密密麻麻排列的书籍。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能在这里遇上那家伙吧？伊莎怀着期望，漫无目的地在书架之间穿梭。她注意到书架上的书脊上都没有名字，随手抽出一本，封面上写着“第70783个欲望”。翻开书，厚厚的书里只有一页有字：去一次游乐园。日期是十年前。
啊啊，小时候的自己是想去游乐园玩呢，可惜都只是想想，一直没有提上日程。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长大了，已经不适合出现那种地方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因此最后一页有个鲜红的大大的喇叭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