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女与剑（二与三）

二
伊莲开始准备寻龙之旅，当然是瞒着她的母亲进行的，要是被她发现，不要说出去找龙，可能连出门寻找食物都困难。
她去买东西时，会多买一些，藏在自己的房间，或者特意留下一些钱。她在学堂里问了先生很多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识，但是先生说这些问题她要去问猎户们。她在爷爷的图书馆里寻找着各种地图，寻找着相关文献。
最后一天，伊莲坐在母亲的对面，她吃着饭的速度好像快了一点，她自己感觉不到，她的母亲清除地感受到这一点变化，不止是这一次，这段时间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从她发现那一本书开始，她就发觉了，那本同样出现在他丈夫柜子里的书。她没有去阻止自己的女儿，默默关注着伊莲为了寻找龙、寻找父亲所做的一切。她最讨厌自己丈夫的无所畏惧的冒险精神，那种精神将他带向不归之路，然而她当初也是爱上了他的这种冒险精神。
伊莲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她认为自己的动作及其隐蔽，能够很好地融入黑夜之中，更不要说打扰到睡眠中的母亲。
终于到了那一刻，夜不能寐，夜晚寂静得可以听清门外树叶落下的声音，至于某人踩碎树叶的声音更是如雷贯耳。
将窗户打开一个缝隙，母亲可以看见伊莲背着和她一样瘦弱的包裹，她忍着泪拿上一些东西跟在女儿的后面。
 “臭丫头，你再走一步看看！”
伊莲顿在那里，连头都不敢转过去，她下意识地安慰自己这只是深夜之中过度紧张而产生的幻听而已。
“你要再不转过来不要信不信我抽你？”
伊莲缓慢地转过身来，这才看清了月光下母亲苍白的脸。
“妈妈，你怎么会?”
伊莲转过来之后，母亲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大声吼叫，没有生气，她所有的情绪都内敛了，月光垂落，母亲素雅的样子是伊莲平生少见的，自从父亲失踪后，她就同时扮演起了父母两个角色，像现在这样平静地凝视着她，反而使她有些不习惯。
“你带着那些东西，是要去野外郊游吗？”
“这……？”
伊莲看着自己 “皮包骨头”的包裹，靠着勇气堆砌起来的自信正处于崩塌的险境之中。
“我只想去找到龙，希望它能够帮我带回父亲。”
“傻孩子，你现在和你父亲当初要去寻找龙的样子一模一样，有时候真羡慕你们的勇敢，有时候又厌恶至极。”
伊莲没想到母亲会过来抱住自己，几条与月光同色的发丝垂落在她脸上。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就像当初我无法阻止你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