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罪监狱（第二十五章）(2)

“但是他这种叛逆，确实给乐队带来了很多新鲜的东西。目前来说，还是有利的。”
对冯忍和我持完全相反态度的是赵莱。赵莱成了省罪里唯一一个没有培养方向的人，换句话说，是省罪唯一一个可以自由选择更换培养方向的人。虽然乐队成员也是自己选择的音乐发展方向，但是与赵莱不同，他们没有再次变更方向的权利了。赵莱自从自愿成为乐队粉丝管理人员，就一直在做着粉丝活动组织管理工作。说来其实有些微妙，在只有几百人的省罪小团体里，根本没必要做粉丝管理。这里的人与其说是粉丝，不如说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听众。但是赵莱还是兴高采烈地做着这些事情。
陈璐璐认为，赵莱年纪过小，还没有真正发掘出自己的潜力。因而让她自由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培养她最好的方法。今天她对这个感兴趣，明天发现自己不喜欢了，后天又有了新的喜好，这在年轻人中是很常见的。况且赵莱这个年纪，还不能说已经完全过了叛逆期。如果限定她去做一件事，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让她对这件事反感，即使这是一件适合她的，她也喜欢的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摸索出那属于她的道路。因为这是在她的主观下做出的决定，她会更加珍惜和更加努力。
陈璐璐说的这些其实不仅仅在青少年身上适用，在成年人身上也一样适用。王威就是典型的一例。王威已经利用陈璐璐提供给自己的布料和针线做出了一个布娃娃。这个布娃娃从造型来说，有些诡异；从风格上来说，应当属于暗黑系；从做工上来说，属于精细。用一个词语形容这个布娃娃就是“丑萌”。陈璐璐限定王威一周内完成审核成品，王威用了五天就完成了。现在王威又在做这个布娃娃的妹妹 。
当王威拿着第一个丑萌娃娃到处展示的时候，很多人都有些受不了这种非同寻常的暗黑风格。我也是属于不大能接受的那一类。俞涯倒是意外地特别钟意这个娃娃，还向王威预定，能不能做一个送给他。虽然我的个人倾向是比较保守的那种，但我也能感受这个暗黑娃娃的魅力。如果王威在监狱外面，这个娃娃一定能成为新一轮的爆款。
陈璐璐对这个娃娃也是十分满意，他同意王威继续从事他的针线活，还向王威许诺，只要成品优秀，可以帮他放到市面上进行售卖。但我隐隐感觉到成品的售卖钱不会到王威的手里。因为我听到陈璐璐小声地咕哝了一声“啊，零件的外快终于回来啦”。
这个家伙不会真的在把我们当作敛财的工具吧？！我不禁这样想到。但我可没有笨到将这种没根据的猜测到处宣扬，即使真的如我想的那样，我们和陈璐璐之间也不过是互利共赢的关系。的确，会有不少人会认为陈璐璐通过我们获得金钱是一种剥削和压榨我们劳动力的一种行为，但事实上，他对我们进行培养也是一种资产投资。对陈璐璐而言，他可能是在做一项投入和产出的商业活动。而对我们而言，确是一场单方面获利的活动。我们学习、练习，得到的是自身的成长，我们投入的只是自己的时间和劳动而已。物质上的投入全部由省罪提供。比起作为自由人，我们学习和发展的成本已经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