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耽美小说】恨别离(4)

闻言，城卫下意识的看向邹衍，见邹衍点点头愿意承担后果便收回了手中兵器退回了守卫点。
“喂，你可以松手了！”他皱着眉头跟在邹衍的身后，从那老人手中扯回袖子，期间不免多看了老人几眼，他看着老人狡黠的双眼，惊讶道，“苏季？”
邹衍闻言也停下脚步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那老人，目光满是怀疑。
衰老的苏秦看到两人依旧年轻的样貌却只能尴尬的竖起食指在唇间，小声提醒道“嘘，易容而已，记住，不要叫我苏秦！”
邹繁闻言扭头不再搭理，而邹衍煞有介事的认真的点点头示意了解，余下弟子则因为涉世未深，虽没有听明白，但也不会多问。
自公元前284年苏秦借齐闵王之手将杀手背后的主使者绳之以法后，又因他的突发死讯令他多年安排的眼线各种乱套，齐国所有人都知晓了苏秦其实是燕国派来的细作，自那之后，苏秦不仅在齐国，甚至在六国名声又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响当当的存在。
而如今知晓他未死的人只有邹繁与邹衍。
虽然在城外被盘查了许久，但幸好进城之后能跟着平原君派来的马车前往府邸，还有管家特地安排住房。
深秋的夜晚来得特别早，屋内屋外都很凉爽，邹繁躺在相隔邹衍四间客房距离的床上，听着敲门的声音，翻了个身选择充耳不闻。可不多时他房间的窗户从外面被撬开，探进一张衰老的脸庞，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不开门？”
邹繁依旧仰躺在床上不搭理苏秦，更甚至闭上了眼，盖好了被子。
苏秦操着一身退化的筋骨艰难的从窗口翻身而进屋内，他迫不及待的坐在案桌前，点燃了灯油，倒一杯茶水一饮而尽，轻揉着老化的肌肉，道“你从知道是我，就没给我好脸色，为什么？”
邹繁不动声色的睁开眼，望着屋顶，听着燃烧完的灯芯断裂后，带火的残渣落进灯油时阵阵噼啵作响，他沉默着，许久才扭头看着苏秦开口说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哪有什么为什么？”苏秦不自在的回答道，但在邹繁凝视的眼神下，最终低下头，小声说“你们走之后，细作的身份被暴露，我躲了整整三十年。”
“这就是你不来娶我的理由吗？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娶我的吗？！”
苏秦一脸惊愕，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一心奔赴在邹衍的身上，我以为你不愿...”
“一心奔赴？”邹繁抬起手疑惑的反复看着，最终将手背缓缓搁在了双眼上，轻笑了一声，“呵”
“回想这么多年，好像的确是这样，可邹衍是阴阳家的创始人，是我师哥，是我根本不敢肖想的存在。因为他，我才能活在这个世上，我怎么可能...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