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新纪（四）:神的境界

消失的亚兹德市外，卡维尔盐漠嘲弄似的翻起沙暴。
索尔维学会全员到齐，这帮长久以来隐藏在幕后、行动完全保密的人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伊朗。他们以他们的科技力量、科学理念站在全世界的巅峰。
新纪五百年来，这等阵仗也是首次。
“看起来的确不是凭空消失，这里的空间很奇特。”戴着单片透镜的古德森·霍金在他右眼装上便携式空间透析镜。透析镜的样子是一根乳白色长管，拼接完成后像是眼珠子凸出一段可怕的长度。
古德森言之凿凿，声称这个是用于多维空间解析而不崩溃的最短长度。当然可能是他个人的恶趣味也说不定。
“……非常奇特”，古德森念念叨叨，透析镜的长管像蛇一样在空中扭来扭去，“首先是整体内部的时间在缓慢、连续地回流，就算凭借如今的技术也需要相当巨大的能量；再看这个边界，竟然不是根据时间差分裂成的薄膜般的断层，而是一段过渡空间，就像黑洞的视界被拉长了一圈，扭曲不断扩大，吸引物质……”
在索尔维紧急会议结束后半小时，亚兹德周围区域已经被学会下令封锁，禁止任何人接近。对外则是宣布防止突发性病毒传染的市级隔离。
——他们没办法把整个亚兹德市被做成了同半径视界的黑洞这样的结论公之于众。
“Stop！古德森教授”，冈崎梦美打断了古德森近乎梦呓的絮叨，“我想，你的词汇显得过于旧式抽象风格了，又臭又长——建议吸收一点新鲜的东西来补补腐烂的脑子。”
“什么？”
“一个新词汇，叫做「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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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维持现代状态的旅馆房间里。
莲子在平板上飞快地写写画画，笔记本被抢走了，不过反正她也从没有在笔记本上写字的习惯。
但是有人千里迢迢来抢走区区一个笔记本，怎么想都很诡异。
“疑点一，我们的云数据库于昨天午夜，也就是3月11日24时停止更新，现在能调用的只有亚兹德的本地资料；并且今早观察到了城铁站的消失——我怀疑我们被彻底困在亚兹德这个城市了。”
“嗯嗯。”梅莉并不擅长这种条理分明的推理，她负责搜索还有价值的信息。
莲子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梅莉。”
“嗯？”
“我们出城一趟。”
租一辆公用车，她们顺着笔直的马路开向郊外。然后缓缓的，莲子降下马力，停在市区边缘。
隔着薄薄的玻璃窗，能够感受到暴虐的风沙。铁道不见了，远处只有矗立的寂没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