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伪古风】渡江(2)

  “我见过的人多了。”女孩说，“你别小看了啊。”
  “话说得不错，”客人道，“我倒也没什么难过的，不过是略感遗憾，这一去，就不知何时再能与她见面了。”
  “若是真正挚友，终有一日会再见的。”
  “不，”客人摇头，“只恐那时，她已嫁作人妻。”
2.
  长兴十年，初秋。
  猿声长鸣，天高气爽，白鹭踩着水面掠过，水光连天。
  摇船女刚刚靠岸，便见一行人往这边行了过来。皆锦衣华服，气度不凡，为首一人极为年轻，面容清俊，却是一身卓然的气质，看上去有几分面善。
  “……民间之物，偶尔尝试也别有趣味，本官今日便体验一番泛舟之趣，你们先不必跟着了，自行休息吧。”
  “大人，您万金之躯，可使不得啊！”
  “这船又小又轻，江浪又大，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宋大人交待！”
  “大人慎行！”
  一行人走近了，先前那人和颜悦色地问:“姑娘，这船带不带人？”
  摇船女抬头。
  两人目光相会，数年前的记忆接踵而至，她眉毛一挑，却见他含笑冲她使了个眼色。
  “船小舟轻，只载一人。”她没好气地说，就见那华裳客人笑了，眉眼弯弯。
  “如此，各位先暂别了。”他心情很好地一抱拳，倒像个潇洒的江湖客:“本人先行一步！”
  “哎，大人——”
  竹篙一撑，小船悠悠荡开。
  “大人？”她古怪地问了一句。
  “哎呀。”客人一撩衣摆，坐下，“你这小姑娘，什么语气嘛？”
  “我不是小姑娘了！”某人成功炸了。
  “不是不是，是大姑娘总行吧？”客人连忙道，“你还江上撑船啊？”
  “不行吗？”摇船女反问道:“我就喜欢，你管我？”
  “不敢不敢，我可管不起。”客人笑，“一别经年啊，你倒是没变。”
  “这是在夸我？”摇船女嘀咕了一句，“本姑娘明明变漂亮了。”
  她咬了咬唇，说:“你变了不少。”
  “人总是在变的。”客人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