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

01 等待
我第一次见到沉年的时候，她还只有五岁，坐在尸体边，也不哭也不闹，眉眼里都是孩童的天真。她全家都遭仇人相杀，血染满门，我将她带走，让她日后唤我一声师父。
自沉年幼时，我便传授她武功，而我的武功是年轻时偷学来的歪门邪道，伤人十分，就会伤己一分。我过于心急，没有考虑她尚幼，不能领悟这武功高深之处，以致她性情大变，比常人更加残忍。
初始，见她将笼中鸟都分尸、虐杀飞禽走兽一切所见动物，我认为等到她年纪大了，自会控制这武功中的魔。但随她年龄增长，杀性愈重，已无法控制。这些年，她迅速成长，愈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心性里渴望欢闹。经常有误闯入山中的男人，她犹爱和他们玩把戏。而那些男人都乐衷于此，却不知道美丽的事物都带着剧毒，她的年轻无畏更让人心惊。
 
今日误入山上的男人，据他所说，他跟踪窃贼数十天，中计后迷失在茫茫雪山之中，幸亏得沉年帮助，才不至于冻死在这里。
 
“到底是何窃贼如此狡猾，引你入这荒茫雪山里。”沉年总爱向人打听着外面的世界。
 
“妹妹在这山中，不明白现在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前些日子，藏在武林禁地的《筋血凝》被偷走，江湖上一时间风声鹤唳，恐歹人得此秘籍，练成后将危害武林。”
 
他说出筋血凝这三个字，我动作一僵，只听着沉年问着着，“何为筋血凝？”
 
“当今武林排名第二的邪功，自然厉害，练习之人能获得自愈的能力，经脉全通，但这种自愈却靠吸取他人内功来获得。”
 
“那怎么能找到那偷东西的窃贼？”
 
“怎么，妹妹也对这邪功感兴趣？”
 
“我在这山中哪里想去追踪什么贼，只是些好奇罢了。”
 
她的眉眼里还是天真无邪，但是多了浑然天成的妩媚，一颦一笑，不用任何脂粉粉饰，都美得摄人心魂。
 
男人看着沉年娇俏的脸，心生表现自己的欲望，“那窃贼诡计多端，常人根本无法追查到他的踪迹。我虽中了那窃贼的计谋，但这些日子追踪到的消息并不少。”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信件和画像，沉年从他手里接过来，却将信件拿倒了。我并没有教她识字过，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