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松】祈雨之歌(4)

那个孩子会用爱恋的目光投向他，他怎敢回馈？
他用他的温柔盖过一切，千言万语最终只是手放在一松头上，揉乱他精心梳理的黑发。
他会满足一松的愿望。
一松想要一件新的布料，他会尽他所能，找到自己认为最好的，即使精力耗费太多，能够目睹一松受到礼物后满脸的惊喜与感激，就够了。
一松若是热了，他会搬运一大桶冰从山脚到山上。冰甚至一半都化开了，听到一松的感激，什么都不重要了。
一松想要雨。
他便给他最热烈的雨。
等同他最热烈的爱恋。
日子推进，他也知道自己灵力不多，却还总是多在暗处能够望上一松几眼。
几眼就够了，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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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旱灾，众人指责雨神玩忽职守，没人想过是因为没人来到雨神的神像前参拜。
“大地干涸，生命枯竭，请拯救苦难的人民吧！”
众人找到了自称为救世主的家伙，救世主说。
很简单，找到位通灵者，让他作为祭品，唱出祈雨之歌，一切问题方可解决。
这个消息由旅人传进这个村庄。
曾经的孩子们想起来，山顶上的一松毋庸置疑是那位牺牲者。
“请您奉献己身，为我们祈雨，拯救苍生百姓，干旱土地吧！”
一松点点头。
若是能给他波澜不惊的人生，增添大放光彩的最终结局，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吧。
最好不过了。
他站在山顶的悬崖处，换上红白相间的传统巫女服，执扇而舞。血色将天空吞没，一松祈祷着，仰望晴天，渴求雨丝的降临。这份含着祈求的歌曲回荡着并颤抖每个人跳动的心脏，他的身后被人抱住。
“你来了。”
“嗯。”
“你是雨神吧。”
“对。”
“那就拯救这干涸的大地。已经寸草不生，荒芜一片，民不聊生。”
“可我不想你死。”
“可我想。”
原谅我的自私。
因为我的价值就在这里。
一松吟唱那首祈雨之歌，明明雨神就在面前，却还要若无其事，他挥动着长摆，扇子在他手中舞动恍若扑腾的蝴蝶，扇子上银白的花纹若隐若现，一松将扇子展开又将其合上，他亲吻扇子，打开至最开，抛掷扇子让它旋转一百八十度后准确接住，他掩面，歌声刺破琼云，响彻云霄。最终，他的眸子欢喜地对视空松无神涣散的目光。
“请把我吞下。”他诚恳的声音毫无杂质，他的眼神最后还是流露出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