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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手游同人】蝶梦(第一章:蔡师兄的糖葫芦)

2023-03-06同人NPC楚留香江湖恩怨楚留香手游 来源:百合文库

梦蝶舞翩跹,一霎春秋过。
这世上的人都有梦,而每个人的一生也会有很多的梦。
美梦,噩梦,无时无刻不身处其中。
一场酣梦,就像最醇香的酒。
柔润,细腻,醇厚,令人沉醉。
明知虚假,却依然难以自拔。
而一场噩梦,就像最苦涩的毒。
寸寸断肠,最是令人痛苦不堪。
人心折射,却始终逃避面对。
人对美梦的沉溺犹如对于光明的追逐,对噩梦的恐惧却像对自己黑暗一面的逃避。
然而,美梦与噩梦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发现美梦是虚假的时候,清醒的一刻,面对残酷的现实便会是噩梦的开始。
第一章:
第一梦·糖葫芦(寻道之始·蔡师兄的故事)
梦里他在江水中沉浮,永远靠不到岸。
逃不开的窒息感,萦绕鼻尖的血腥气息,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丧失了。
他想,他要醒来。
“醒醒。”一个稍显年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唔——”
仿佛溺水者拽住了救命的绳索,他猛然从梦中惊醒。
“贵客大哥,贵客大哥,你还好吗?”他这才发现一个道童打扮的孩子站在他的床前正疑惑的看着他。
“这里是……”他有些迷茫。
“这里是武当,我叫萧居棠,你受伤了,是香帅将你送来这里养伤的。”
受伤……
是了,他终于回想起了。
那时的夜雨凄厉,遍地都是尸体,萦绕鼻尖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一场喜宴成了屠场,热闹成了恐怖。
他和武维扬相斗,最后却落入了水中。
“你既然醒来,便随我一起去见诸位师叔和师兄们吧。”
出了屋子,他才发现武当山的建筑皆是宏伟壮观,气势非凡,更是应了道家的玄妙布局。
“师叔师叔,别再念叨了,他醒了。”
萧居棠便将他的情况尽数告诉了朴道长。
“在下朴道生,这是我的几位师侄。”
“不才君羡,见过诸位道长。”他稍稍舒了一口气,道,“请问朴道长,究竟是何人救了我,云帮主现在可还安好?”
“是楚香帅将你送来武当养伤的,如今见你大好,我们也可有所交代了。至于云帮主……”朴道长的神色有些为难,不再说下去了。
他内心顿时一片冰冷。
确实,那个时候,云帮主为他挡了武维扬致命一击,与他一样掉进了海里,他原想着既然自己被救了,云帮主也该……
看朴道长的神情,他已然知晓了结果。
“……可惜了。”他叹息道。
这一遭初入江湖便遇到了这种兄弟反目,屠戮人命的惨事,君羡深感世事无常,江湖难测。
“只是这几日我等要筹办帝君圣诞的事宜,若有怠慢还请见谅。”朴道生道。
“道长客气了,请自便,无需在意我。”
朴道生去做事了,郑道长倒是陪他说了会话,不过之后也被喊去准备之后圣诞诸事了。
他便独自一人在武当走走,却被路边的一个道长忽然叫住了。
“师兄来的真好,明日我要去太和桥守卫,可总有一处剑法不得要领,师兄来指点我吧。”
“我……”君羡正要解释自己实非对方的师兄,转念一想,躺了那么久,正好一试身手。
“那便来吧。”
君羡出来时剑并未带出来,便从地上捡了一根木枝。
“唉?”傅原一愣。
“既非拼死搏杀,不过拆招比试,点到为止即可。”
虽是手执木枝,却并非他态度轻狂,蔑视对手,反而因是头一次与武当弟子交手而更为谨慎,毕竟观武当弟子周身气息,便知武当功法玄妙。
纵使手执利刃,若是本身武艺功力不及,也是无用的。
武当功法以气御剑以·无形致胜有形,玄妙非常。
初交手,君羡捻枝在手,内力灌输木枝,故而对上利刃仍是不折不断。
傅原武艺不错,只是身法稍有欠缺,且出手时过于急进。
君羡只抓了他一个空隙,便使得他不得不回剑防守,却不料是个假象,击空之下,越发露出了大的破绽来,更是回补不及,被君羡击中持剑的手。
听得剑落声,傅原只感觉手麻了一下,却并未伤到。
“承让。”君羡收回了木枝,关心到,“没伤到道长吧?”
“无事,是我不济输了。”傅原倒没感觉有什么。
就在此时。那个小道长萧居棠走了过来。
“哇,你可真厉害,嗖的一下,我师侄的剑就飞了,了不得啊。”
“小道长过誉了。武当剑法素来博大精深,而这位道长的剑法亦是十分精妙,这次只是失了些防备,我也不过是讨个巧罢了。”
“别道长道长的了,他叫傅原。我是萧居棠。你这样的人才可不能放走,我得让掌门义父把你收进来。武当的冰块儿高手已经够多了,必须要有一个不够冷的高手。”
“冰块儿高手?”
然后萧居棠就一本正经的把所谓的冰块儿高手给他解释介绍了一通。
君羡正思索要不要以后找个机会与闻道长比划一下。
就见萧居棠后退了一步,几乎要退到他身后去了。
一个面色略显阴沉的道者从他们边上那条路走了过去。
“你很怕那个人?”君羡有些不解。
“你小声点啊,他就是蔡居诚,我们的二师兄,其他的……。”
“呦,你们在这啊,可让我好找。”忽来一声打断了萧居棠的话,却是他在之前见过的另一位道长,似乎十分爱笑,想来也是十分和善之人,“大师兄怕贵客大哥无聊,让我过来陪贵客大哥聊聊,到处逛逛。”
“啊,那我先撤了,待会朴师叔还要查我课业呢。”萧居棠吐着舌道,便匆匆跑走了。
“嘿,我叫宋居亦,你称呼我什么都好,看面相我可能比你还小一两岁,你是大哥你随意。”这位宋道长说话倒是非常随意,全没有修道之人的感觉,不过并没有让君羡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觉,反而十分轻松。
“承蒙郑大哥关心了,不知道小宋道长要带我去哪儿?”
“不急,先和我去玉虚宫,我们到那一边喝……和着风一边畅聊。”
宋道长刚刚是想说喝酒吧,哈哈。
君羡不由自主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舒怀笑意。
两人只聊了一会,宋道长却是被萧居棠喊走了,临走前将一沓纸笺给了他,让他帮忙放在玉虚宫。
君羡看了一下,竟然是明日祭祀的流程。他将原本散乱的纸笺重新摆好顺序,便准备放去玉虚宫。
“这些东西你不该有,从哪里拿来的?”玉虚宫他正将东西放下的时候,背后突来一声,他转身才看到是那日唯一神色看上去有些冷峻的道长,也是萧居棠口中的第三个冰块高手,邱居新。
“邱道长好,这是小宋道长让我拿来放在玉虚宫的。”邱居新的问话有些严厉而不中听,不过君羡没放在心上,心知此人性格便是如此。
“嗯?”
见对方尚还存疑,君羡继续道,“刚刚小宋道长被朴道长喊去了,似乎是有事,匆匆而去,便让我将这些纸笺放到玉虚宫,我见这纸张顺序有些乱了,就贸然自己整理了一下。”
“嗯。”
见对方是信了,君羡也就放心了。
“邱师弟好大的威风啊。”君羡本欲继续开口,却恰被意外之人所打断。正是之前萧居棠非常退避的二师兄蔡居诚。
之后他便见识了一番蔡道长和邱道长之间的交锋。
蔡道长甩了两句狠话便离开了。邱道长也不愿说与蔡道长之间究竟有何矛盾,只说去问宋道长吧。
宋道长倒是有兴趣多说了几句。
“蔡师兄是掌门师父的第二位弟子,我入门后曾听师兄他们说起过。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蔡师兄都是武当这一辈的佼佼者,大家都说他是下一任掌门最好的候选人,直到邱师兄入门。”
邱居新比蔡居诚更优秀,因而武当上下转而觉得让邱居新当掌门候选人更好。
“觉得蔡居诚人品不好?为什么?”
“因为这些事情,蔡师兄竟然意图杀死邱师兄,还好没得逞,要不是朴师叔求情,他早就被赶出武当了。”
原来如此,难怪蔡道长和邱道长有那番锋芒相对的话。
“唉,话说起来,我让你放好的那些纸笺在哪里呢?”
“我放在那……嗯?不见了?”君羡奇怪道。
“要是被二师兄拿走了就糟糕了!”
虽然当时是有蔡居诚在场,但是因此便去怀疑一个人,恐怕还是有些……
但见宋居亦有些焦急的样子,君羡便打算去问问蔡居诚那边的情况,也好解决此事。
若是误会,那更是解开为好。
连问了几个弟子,似乎都对蔡居诚的感官不太好,问了朴道长才知道蔡居诚在哪,朴道长似乎有些担心他,也一起跟了来。
蔡居诚虽然给君羡的第一印象便是阴沉,有些不愉快的感觉,但在知道了其中的一些事之后,君羡却觉得蔡居的遭遇也实在令人叹息。
他们到的时候,蔡居诚似乎在愣愣的发呆,略显孤寂。
君羡在心底叹息一声。然而情况还是要说清楚的。
“蔡兄。”
蔡居诚一怔,回过头来见是我们,脸上的神色变作了嘲讽。
“你们应该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咳,这事该怪我,近来记性有些不好,小宋道长之前交代我要放在玉虚宫的纸笺找不到,不知放哪了,蔡兄那会刚刚正好在,所以我想着来问问,也许蔡兄记得我放哪了。至于朴道长,”君羡不愿意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时候恶言逼问,所以委婉作答,免得蔡居诚心里感觉不舒服,又在之前感到了朴道长对于蔡居诚的关心爱护,故而继续道,“因为之前在下找不到蔡兄,正好朴道长知晓,说因为他前几日忙于诸事,无暇分身,如今顺路不如和在下一起来看看蔡兄。”
蔡居诚愣了愣,脸上的嘲讽却似乎稍消减了几分。
“想不到君兄居然也会忘记把东西放在哪了。”
然而正在此事,宋居亦匆匆而来,嚷嚷道:“找到了找到了,不是二师兄拿走的,你刚刚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你记错了放的地方了。”
蔡居诚听后冷笑道:“所以你们之前是怀疑我拿走了东西?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个?”
君羡暗中叹息,却知宋居亦的话怕是又刺了蔡居诚的心。
“并非如此,小宋道长既然说了是在下记错了放的地方,那必然是在下的失误了。只是在下也并未怀疑过蔡兄。”君羡道,“在下本是来请蔡兄帮忙的,结果却导致蔡兄被诸位道长误会了,实在是抱歉。”
“居诚,…”朴道长也似乎欲开口安慰。
“够了,你们不用演戏给我看了。我知道你们巴不得赶我走。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告辞了各位。”蔡居诚终究还是不悦而走。
“蔡兄……”
“君大哥你就别再管他了。朴师叔为他说了那么多,也没见他转性子。”
“唉,只是闹这一出,居诚这孩子心里肯定又不舒服了。”
“朴师叔,他做的错事那么多,你干嘛那么护着他,难道他是你儿子?”
“唉…你这孩子还真是胡闹。”朴道生摇了摇头道。
君羡一边听着,一边却在思考,他的记忆其实素来不错,而且将放纸笺的位置记得好好的,怎么有可能放错,而蔡居诚也似乎明显在此事中并无瓜葛。这一件事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心中始终存疑,不过因为他作为外人也不好过多质疑,便暂且搁置心底。
朴道长似乎想去找蔡居诚,君羡便陪着小道长萧居棠去拿降真香。
萧居棠因为年纪小个子矮取不到香,便央求君羡帮忙拿。
库房实为重地,然而小道长似乎全无防备之心,君羡摇了摇头,还是为其代劳了。
然而库房门口,君羡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蔡兄?”君羡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微笑道,“刚刚实在抱歉,害你受众人误会了。”
“是你和小师弟要找降真香?这里有一些你拿走吧。”蔡居诚似乎比之前的情绪好很多了,虽然语气还是冷冷的,但是瞥见君羡的笑脸,还是别过头去快速道。
拿了香,君羡想了想还是在走之前道:“蔡兄,我来之前,朴道长去找你了,他似乎……很担心你。”
“哼,我的事就不劳烦君兄担心了。”
将香交给萧居棠以后,天色已晚,君羡便回屋去了。
“庄周一梦化蝶去,谁为真来谁为虚?”
君羡正是安眠之时,耳边传来温柔的女声,忽而很近忽而很远,却不见人影。眼前只有一只蓝蝶翩飞。
“谁?”君羡提高了警惕,一只手欲拿起床边的剑,然而这时他才发现剑不在身边。非但如此,周围的景象也变了,不再是他暂居的武当一屋。
也不再是黑夜,而是白日。依旧是武当的建筑,但是却似乎略有不同。
再回头的时候,那只蓝蝶也失了踪迹。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走过来了一个道长,看服饰应是与朴道长在武当那般辈分的,只是对于君羡来说非常眼生,左右是没见过的。
“这位道长……”他欲叫住对方,询问一下情况。谁知对方竟然似乎没见到他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后山。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位道长竟像没见到我的样子?
君羡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跟上去问一问。
后山,君羡觉得这地方很熟悉,猛然才想起来这个地方不是那时和朴道长找到蔡居诚在发呆的地方吗?
那里竟然有一个孩子?
君羡方才想起之前听武当的道长们说过武当掌门萧疏寒喜欢在后山捡弟子,他的几个弟子便是这么来的。
所以,这位道长是萧居棠所说的义父师尊,萧疏寒了。那这个孩子又是谁呢?
出于好奇,他走了过去。
萧疏寒虽然看上去浑身透着大道无情的感觉,但是此刻居然在温言软语的对着这个孩子说话。
君羡再次感叹人果然不可貌相。看起来冷冰冰的人却未必真的心冷如铁。
“以后你便做我的弟子吧。”那边谈话似乎快到尾声了,“你这一辈该是居字辈,你以后便叫蔡居诚,称呼我师父即可。”
“师父。”哦,这个孩子居然是蔡居诚。没想到他孩童时期竟与之后的完全不同,还有些可爱乖巧。
到了这时,君羡才发现了些不对:周围的人看不到他,而他似乎也回到了过去。
这或许只是一个梦。他想。
只是虽然知道了是梦,但是似乎他也没能醒过来。于是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来之则安之。跟着这师徒两人一起走了,真好他对蔡居诚的事有点好奇。
武当这会还没有他呆的那会人丁兴盛的样子,不过看起来也是底蕴颇丰。
萧疏寒又捡了弟子回来,朴道长居然也在。
这个时候郑道长似乎也在。
不过该叫小郑道长了,看起来也还是个孩子。
都说萧疏寒的弟子都是捡来的,郑居和应该便是他捡来的第一个弟子吧。毕竟他是大师兄。
郑居和见师父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比他小不了多少岁的孩子,有些呆住了。
“居和,居诚以后便是你的师弟了。”
或许还是孩子心性,面对这个新师弟,郑居和笑的有些勉强,不过也许觉得是当小孩子不喜欢其他人来争夺父母的关注那般的心理,两位长辈倒并没有在意。
君羡倒是看出来了一二,不过仔细想来,蔡居诚嫉恨邱居新夺走了武当众人的支持和师父的看重,其他的弟子尤其是本身为大弟子的郑居和又是怎么想的呢?
不过想起他那会的郑道长似乎颇为温和,想来到底人的性子是不同的。左右是个梦,真假都难敲定,何必去怀疑那些捉摸不透的人心呢?
继续看了下去,似乎梦境的时光飞逝很快,一眨眼蔡居诚就大了些。
因为根骨好,天赋高,又是最小的,武当上下都宠着他,也对他寄予厚望。
被从后山捡回来开始,这孩子的人生就大不一样了。
君羡想换做是他,也许也会同蔡居诚这般紧抓着如今的快乐,觉得幸福又恐惧。
幸福于得到,恐惧于失去。
那一日恰是元宵佳节,市井的百姓都洋溢着节日的欢乐。就连武当这种修道的地方也免不了热闹了几分。
因为武当有小弟子,大家到底还是过节的。
萧疏寒也出关了,还带了郑居和和蔡居诚两个弟子还有朴道长一起去逛庙会。
武当山呆久了,这次一出来,两个孩子都有些兴奋。
尤其是小一点的蔡居诚,更是东瞧西瞧的。郑居和则安安分分的跟在朴师叔边上。
萧疏寒担心他一不留神就在人群中走丢了,于是拉着他的手。
蔡居诚到底孩子心性,瞅见一个有竖长耳朵的小兔子花灯,急急地想要跑过去看,萧疏寒怕伤着他,顺着他的意,拉着他的手跟了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却与朴道长和郑居和分散了。
君羡在人群中犹如无物,毫无障碍的跟着他们。
见萧疏寒看着蔡居诚想要摸摸那个小兔子花灯,便从长架上取下,买了下来,递给了蔡居诚。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见蔡居诚欢喜的抱着花灯,君羡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却瞥见萧疏寒在夜色灯火中眉目轻舒,隐隐带着一丝笑意的样子。
竟是分外温柔。
师徒两人逛了一会庙会。萧疏寒见到一个卖玉饰的摊位,周围有不少大人带着孩子。
原来竟是在卖给孩子们带在脖子上保平安的玉佩饰物的。
元宵佳节的庙会,每每总有这样的摊子。
萧疏寒原本是不在意的,若说保佑,武当山自己供奉的符就够保佑了。看玉饰虽然不算太过贵重,却雕刻的似乎颇有些用了心思,尤其是他看到其中的一个玉佩背后竟刻了一个诚字。
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的缘,萧疏寒还是买下了那个玉佩,亲自为蔡居诚戴上了。
老板做成了一笔买卖很是高兴,说了很多吉利话。
“道长好眼光啊,这玉佩我雕成后也是拿去庙里供奉过得一段时间的,戴了这玉佩,以后的日子必是顺顺遂遂,平安喜乐。”
蔡居诚得了师父送的两样东西,很是开心。
但是朴师叔说过收了礼是要回礼的。
他没有很多钱,但是他也想让师父开心一些。
他左望望又看看。
萧疏寒有些疑惑:“怎么了?”
“啊,糖葫芦。”
蔡居诚一下子跑了过去,萧疏寒没提防,一不小心让他挣脱了手。
一眨眼蔡居诚就不见了踪影。
萧疏寒脸色冷了几分。匆匆几步往前走,欲寻蔡居诚,还好蔡居诚走的不远。就在隔壁卖糖葫芦的那里。君羡也跟了上去。
“你怎么乱跑。”萧疏寒到底刚刚被那么一吓,有些生气。
“师父师父,师父送小诚花灯和玉佩,小诚就送师父小诚最喜欢的糖葫芦吃。”蔡居诚拉了拉萧疏寒,见他似乎有些生气,道,“师父……小诚错了,小诚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萧疏寒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
“师父师父,吃糖葫芦嘛。小诚特意给师父买的。”
望着递到面前红通通外面还糊着糖浆的糖葫芦,萧疏寒有些怔楞。
“吃嘛,可好吃了,小诚最喜欢吃糖葫芦了。”
见小弟子一脸期待的表情,萧疏寒不好拒绝,就着咬了一口。
甜蜜的糖浆裹着有些酸酸的果子,颇为奇妙的感觉。
萧疏寒记不得上一次吃到这个味道是什么时候了。
大抵也是很久很久的以前了,他本就不是贪图口舌之欲的人,不过这一次吃,倒是也并不讨厌。
“好吃。”萧疏寒轻声道。
蔡居诚的小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拉起了师父的手。
君羡在一边看了全程,对这对师徒倒有了全新的认识。
更是叹息两个人之后的境遇。
梦中的时间不可捉摸,前一瞬尚还是元宵佳节,下一瞬君羡便见到了邱居新被萧疏寒捡回了武当。
邱居新比蔡居诚在武学上更为出色,虽然开始没看出来,但是到了后面,大家的殷殷期望转到了邱居新身上,蔡居诚多少还是感受得到的。因为邱居新得到的夸赞总是比他多的。
他之前因为一直被寄予厚望又饱受关爱,性子有些骄傲,自尊心更是重,素来要强。而邱居新则是寡言少语倒有些像萧疏寒的性子,因而很多弟子更为支持邱居新。
萧疏寒自然还是关爱几个徒弟的,只是邱居新天赋高确实不该被埋没,因而对他多了几分指点。
只是君羡看着蔡居诚日渐有些落寞的神色有些担心。
朴道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个苗头。他一直对蔡居诚颇为关心,知他因为萧疏寒和邱居新多了几分落寞,也开导他一些。
或许朴道长的劝慰多少还是有些用的,蔡居诚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到底还是和这位师弟相安无事的。
邱居新虽然外表冷漠,却是心思细腻,知道二师兄并不太喜欢自己,盖因武当上下的态度。
他其实并不在意武当掌门之位,只是不愿让师父和众人失望。对于师兄觉得自己是在挑衅的误解,他确实不善言辞,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见二师兄后面对他态度稍好一些,心中的大石稍稍放下了一些。
又是一年元宵节,这次一起出门的是萧疏寒,蔡居诚和邱居新。
郑居和没跟出来,他是大师兄,因而要和朴道长在学着处理武当上下的事宜。
依旧是熟悉的热闹的庙会。几个人的心境却不同了。
两个弟子都是大了,不会闹腾不休的年纪了,蔡居诚自然不会如幼时那般闹着要兔子花灯了,他们路过那个卖玉佩的摊位时,依旧是那个老板,却依稀老了一些。
他竟然认出了他们。
“是……曾经买过我家玉佩的道长啊。”老板笑着打量萧疏寒身边的两位弟子,见其中一位脖子上带着玉佩便心知他便是那时的小道童。
“一晃多年过去,小道长也大了啊。”
摊主的感叹让萧疏寒和蔡居诚都想起了以前逛庙会的时光,两个人都似乎陷入了回忆。
邱居新似乎恍然明白了二师兄对他的敌意的由来。
卖冰糖葫芦的也依旧在附近。
蔡居诚走过去买了一串,递给了萧疏寒。
“很久没有和师父一起吃糖葫芦了,真是怀念啊。”
萧疏寒没有接,淡淡道:“你已经大了,怎么还这般贪嘴。”
蔡居诚拿着糖葫芦的手有些僵硬的伸在那里。
邱居新心里叹了口气,伸出手去:“师兄,师父既然不吃,那送我吃吧。”
蔡居诚愣愣的任他拿走了手中的糖葫芦。他还沉浸在刚刚师父的拒绝之中。回过神来才忿忿道:“谁要给你吃啊?师父不吃,我自己也可以吃嘛!”
“师兄可以再买一串。”邱居新吃完了一串和他画风完全不符的糖葫芦,淡淡道。明明师兄的年纪比较大,结果还是一副小孩子的脾气。
不过也不坏。邱居新想。
到底蔡居诚还是闹了脾气,一个人闷闷的走的飞快。结果一回神,身边的两个人都没了踪影。
他心头有些烦躁。也不愿意继续逛庙会了。
一个人在河岸边望着河里的灯发呆。
君羡是跟在萧疏寒身边的。见他对着糖葫芦的架子发了一会呆,回头就发现两个弟子都不见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问老板买了一串糖葫芦,便准备去找徒弟。
萧疏寒能察觉到蔡居诚的情绪不好这件事并不让君羡感到意外,真正让他意外的是,这个武当的冰块人高手萧疏寒,居然还真想用糖葫芦去哄自己的弟子。
然而这次蔡居诚走的太远了,萧疏寒一时竟没能找到他,只能自己拿着糖葫芦徘徊。
邱居新倒是找到师兄了,两个人沉默无言的呆在河岸边,一时竟无话。
蔡居诚自然是不想说,邱居新却是不知该如何说。
“师兄,很在意师父?”
“你不在意吗?”
“自然是在意的,但我也在意师兄。”
萧疏寒转了几圈终于在河岸边找到了两个弟子。
“师父。”蔡居诚见到师父手中居然还拿着一串糖葫芦有些愣神。
萧疏寒将糖葫芦递给了他。
“吃吧。”
见到拿着糖葫芦的师父,就连邱居新也有些惊讶了。
经历了这一次元宵节糖葫芦的事情之后,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倒是好了一些。君羡有些欣慰却更有些担心。
这么平静的日子,忽而在一天有了惊天的变化。
君羡知道那一日终究是来了。
蔡居诚的玉佩不见了。
也就是当初元宵节萧疏寒为他戴上的那个。
蔡居诚到处找也找不到,才想起来邱居新曾经到他这里来过一次。
他去质问邱居新。邱居新皱着眉说不知道。
其实君羡是清楚邱居新并没有拿走那个玉佩的,因为他近几日一直跟着邱居新。
邱居新没有拿走玉佩,以他的性格也不会那么做。
但是君羡是没有办法提醒蔡居诚的。
只能看着两师兄弟剑锋相向。
蔡居诚因为失了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玉佩,已然心中充满了怒火,邱居新毫无波动的神情更是让他的怒火旺盛了几分,旧怨新恨的冲动之下,两人还是动了手拔了剑。
邱居新晚入门,天赋却高,两人此时武艺竟相当。
蔡居诚没有能够伤到邱居新。
但是两人这边打斗的动静惊动了武当的人。
“蔡师兄你做什么?”
“郑师兄,不好啦,蔡师兄对邱师兄动手了。”
还有一些弟子嘀咕道,“莫不是蔡师兄终于忍不住对邱师兄下死手了。”
“真可怕啊。”
“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我没有动过你的东西。”邱居新冷冷道。
“玉佩,我记得那不是你平日里戴着的吗?”郑居和惊讶道。
“还给我。”蔡居诚并不接话,只愤怒的看着邱居新道,“还给我!”
“你冷静一点,小诚。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何必动手。”朴道长匆匆赶来。
“玉佩,不是在那里吗?”一个弟子一指书桌一角。
“什么?”
那块玉佩果然好好的在书桌的边缘那里。
“唉,果然是蔡师兄自己记性不好,忘记放在哪儿了吧。”
“哼,还赖邱师兄,真是过分。”
“我看他是故意借此想要害邱师兄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君羡忽然想起那一日莫名找不到最后却又被找到的纸笺。
相似的场景,让他醍醐灌顶一般。
那日的事,莫非也不是意外和巧合?
可是究竟是谁要做这样的事呢?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一次的事闹得挺大的。便是后来宋居亦曾与君羡说过的蔡居诚要动手杀邱居新的事件了。
武当的人都认为那玉佩不过是蔡居诚要除掉邱居新的借口。
这样的风言风语,不知为何不仅在武当流传,甚至还传到了外头,令武当名誉受损。
因为这,蔡居诚险些被赶出武当。
武当的几位辈分较大的道长,多数认为蔡居诚心性恶劣,竟然作出这等败坏武当门风之事。
对于这件事,最终还是朴道长和萧疏寒两个人暗中压下了。也是因为邱居新在诸位长辈前为蔡居诚辩驳了一番。
只是,风言风语并未因此停止。
众人越发对蔡居诚敬而远之。
蔡居诚在那之后过得并不好,尤其是曾经被寄予厚望,如今却被冷视对待,这般落差,怕是绝对不好受。
但他只想知道萧疏寒信不信他。
萧疏寒却不愿再见他。
任凭他在自己的门外一直跪着。
朴道长知道就算习武之人,一直跪着体力怕也不及,这样迟早要出事。
但是他再如何劝,蔡居诚就是不起来,去劝萧疏寒,仍是不见。
君羡知道萧疏寒是在生气。不过应该不是觉得蔡居诚真要谋害自己的师弟,只是失望这个弟子行事居然如此偏激冲动,更是因为这样一个理由就要与邱居新动手。
“师兄……”
“你不必再说了。因为一个玉佩便与师弟动手。他行事如此冲动,以后遇了大事,又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去清醒的处理问题。他若是这样,又如何担得起未来的武当。”萧疏寒冷声道,声音隐隐约约传到了外面的蔡居诚耳里。
因为一个玉佩便与师弟动手……
如何担得起未来的武当……
那一瞬间他浑身冰冷僵硬,犹如身处极寒冷的华山,整个人都要被那些话语冻住不得动弹。
他竟然失了去见师父的勇气。
他害怕看到对方厌恶失望的神情。
武当的弟子对于蔡居诚的议论,性子骄傲的他犟着也不不认输。
萧疏寒的那番话才是对蔡居诚最大的打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君羡望着蔡居诚直挺挺跪在那里的背影竟感到有些难过。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感叹下去,只听得一声清脆铃音细碎的响在耳边。
他下意识顺者声音看过去,发现那只蓝蝶又出现了。
他隐隐觉得或许跟着这只蝴蝶走,或许就能离开这个梦境了。
“君大哥!君大哥!”未能仔细思索这只蝴蝶和自己做的梦的关系,君羡就被宋居亦唤醒了。
原来已是天亮了。
梦中春秋过,也不过一枕黄粱梦啊。
短短的一晚,他竟然在梦中梦到了武当过去那么久的事情。
只是,这些梦境究竟是真是假,他又到底为何会梦到这些,和那只蓝蝶有什么关系?
种种疑惑压在了君羡的心中。
“君大哥,昨晚你可休息好了?”宋居亦见他在发呆,问道。
“嗯。”君羡应了一声。
君羡观武当之人似乎都严阵以待,有的弟子还有些紧张的样子,有些好奇。
宋居亦将君羡带去见了朴道生。
“昨日忘了和你说,你在这里等等,等忙完了这圣诞的事情,掌门想见见你。”
君羡应下了,转头却见金殿外几个道长居然都在。
“朴道长,这金殿里究竟是何人?竟然劳动你们都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天——”萧居棠嘴快,似乎想回答,不过却被邱居新捂了嘴不让继续说下去。
郑道长道,“不可言不可言,小兄弟不妨抬头看天便知道了。”
天?不可言?
君羡见他们的样子,略有了些猜测,不过既然不可说,也只是笑笑就罢了。
萧居棠埋怨师兄邱居新刚刚捂他嘴的事,结果被邱居新一个“嗯?”镇压了。
君羡只觉得孩童果然天真可爱。却有不自觉想到了梦中所见的蔡居诚的孩童时期。
“郑师兄快来夸我,我可是找到了库房顶端柜子里的降真香呢。”
郑居和有些奇怪:“降真香已经用光了,库房里只有詹唐香了,你从哪里找到的?我前日才清点的库房不太可能出错的啊。”
“怎么会?我还是让君大哥帮我取的呢。”
朴道长:“那……你从哪里拿来的呢?”他转头看向君羡。
君羡一怔,忽然道,“遭了——”
就隐约听到金殿之中有人倒地的声音。
“不好,出事了。”朴道生也是脸色一变,“阿新你快进去看看掌门和贵人怎么样了。外面就交给我们几个守着,务必护着掌门和贵人的周全。”
“嗯。”
转头朴道生严肃的继续问君羡,“到底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我送你们的大礼,你们喜欢吗?”蔡居诚忽然出现在金殿前,冷笑道。
“居诚,你在胡说什么?还不退下。”
“你是故意将加了料的降真香给我的?”君羡道。
“没错,君兄你还真是不设防。居然对我毫无怀疑。”
“为什么?”虽然多少猜到原因,但君羡还是问了出来。
“为什么?”蔡居诚像是听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武当毁了我这么多年,今日我就要让你们尝尝被毁掉的滋味!我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的。翟天志,你还不动手!”
“哈哈哈,够狠!”屋檐上蹿下的数十名刺客还有名为翟天志的首领,令气氛更为冷凝。
这是早有预谋的刺杀!
“大家快去结阵,有刺客!”朴道长道。
“可是师叔……玉衡之位……”
那原本该是蔡居诚的位置,如今他却背叛了武当。
“少侠……”
君羡握紧了手中剑,道,“是我错信了他,才让他有机会在香里做了手脚……朴道长,这玉衡之位便由我镇守吧。”
“好吧,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哼,萧疏寒不在,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与我抗衡?”翟天志似乎非常不屑,一挥手那群刺客便一拥而上。
“休息的久了,正好拿你们来活动活动筋骨。”君羡轻哼一声,剑已出鞘。
刺客们武艺并不算高深,不过是占据人数优势。
然而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人数优势却不一定能起多少作用。
那一日与傅原一试,他对武当的武学便有了兴趣,在之后的莫名梦境之中,除了看到了那些过去的事之外,还看到了萧疏寒,邱居新等人的道法剑法。这次对敌结阵竟也在不知不觉使了出来。
一时之间,结阵竟克制了这群刺客,接着不一会便瓦解了他们,顺利将他们解决了。
那一瞬间翟天志动了,却是直取君羡。
他大抵是觉得君羡并非武当之人,怕是这阵最为薄弱的一环,只要拿下了君羡,便可破此阵。
君羡并未退却,仍旧坚守玉衡位以防意外。翟天志掌至,直冲他胸口。
然而君羡的剑却比他更快,隔开了他的攻击,随即却是一掌出。翟天志却是被君羡刚刚隔开一剑震得手发麻,惊疑于对方速度之快,力气之大。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之前的情报竟然出了差错?
然而他却不得不硬接这一掌以作抵抗,两掌相对之时,力量彼此互冲,却见翟天志受力一瞬脸色大变,推掌退去,力量被抵消至一边,草木沙石登时轰炸。
“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下不才,不值一提。”君羡道,“但阁下既利用武当弟子欲行不轨之事,那便少不得要付出些代价了。”
“哼,没了萧疏寒,居然还能和我打成平手,我还真是小瞧你们了。”翟天志冷哼道,“看来这次是我失算了,不过下次再见,可就不一定了。”
见翟天志欲走,蔡居诚有些惊慌。
“你答应过我一定会除掉他们,你不可以走!”
“约定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违背的。撤——”
“你!”
翟天志丢下蔡居诚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君羡本欲追去,然而金殿内似乎有人出来了。
是萧疏寒。
“师父——”几位道长这才舒了口气。
“都是你们的错!”蔡居诚道,忽然拔出了剑,直冲而来。
朴道长挡了他一剑,伤在了手臂上。
萧疏寒旋即一浮尘将他打开。
“孽障——”
蔡居诚倒在地上,还在大喊:“你正眼看我啊!你看看我啊!师父!”
君羡叹息一声,不忍再看他。
金殿内的确实是皇族之人,更是如今大明的天子,朱棣。
或许是因为萧疏寒为天子输内力救了他,又或者是其他不可为人所道的缘由,之后朱棣对武当众人责罚并不重,只是朴道长却不得不前去天道盟效力了。
送走了天子,萧疏寒果然见了君羡。
只是一个照面,两个人就动起了手。
不过顷刻两个人却又都停了手。
“你是谁?”萧疏寒道。
君羡恍然,原来是因为他使出了武当的武学而对他身份产生了怀疑。
但是梦到他们的过去这种事,这位武当的掌门能信吗?
“掌门是奇怪在下为何会武当的剑法道术吗?”君羡斟酌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至于信不信还是由萧疏寒自己去想。
“你是说你梦到了武当众人的过去?”萧疏寒脸上神情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在下知道这似乎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在下
确实在梦中梦到了过去之事,咳咳,因为对诸位道长的武学好奇,还是见识了一些武当的武学的。”
“以前听闻云梦有入梦之术,不知阁下与云梦有何关联?”
“云梦?其实在下也不清楚我为何会做那样的梦。而且我有些怀疑,我所做的这个梦是受了人引导的。”
接着便把那只奇异蓝蝶的事说了出来。
“竟是如此。”萧疏寒道,“不过既然如此,少侠可愿入武当拜师学医。”
拜入武当?
不过他确实是学了武当的武学……拒绝似乎有些不好。
君羡成了武当的弟子,这件事在武当诸侠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尤其是萧居棠小道长,他是分外兴奋。
然而朴道长却在要出发去天道盟之前,见了君羡。
“蔡居诚又不见了?”君羡惊讶道,“他跑了?”
“唉,只是居诚带着怨恨离开,难免会伤人伤己,我放心不下,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不能说多好,但也不是坏到根子,如果可能我还想再劝劝他。”
“朴道长……你的伤……”
“不碍事,只是希望你经历了这一次,以后遇到事不要如他那般…若是真的遇上了他,也多担待些吧。”朴道长叹息。
“嗯。只是朴师叔,你觉得劝说真的对他有用吗?”
“唉,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我终究不能为自己开脱。”朴道长道,“我会在天道盟赎罪的空隙,请求玉剑公主,让我借用她的人脉找到居诚,不将他拉回正途,我始终无法释怀。”
朴道长离开了,君羡却陷入了思索。他又想起了萧居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你在人生的道路上稍微走偏了,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正过来。』
但是如今在武当所见所闻,让他对人生的道路有了疑惑。
人心总是有善有恶,有悲有欢。到底是什么引导了人心一步步朝着或者好或者坏的道路上行走的呢?
朴道长如此坚持要将一个快要掉入深渊的人拉回来,明知艰难重重也要去做,究竟又是怎么想的?
蔡居诚一步步走向这般地步,除了他自身的个性因素,难道不也是他所经历身处的环境影响吗?
武当对他态度变化的落差,对师父的执念,玉佩事件的疑点,因为一步误会导致的错误和误解,随之接踵而来的莫名怀疑,纸笺事件的冤屈,难道真是冥冥之中,命运的捉弄?
“你似乎很疑惑?”萧疏寒道。
“是。在经过这些事和人的境遇之后,我有些迷惑。我想知道,究竟什么才是道?”
“存续为道。贵和为道。勤正为道。修心为道。道即万物,变化无穷。在心,随心,方得。”萧疏寒淡淡道。
“修心为道……”君羡若有所思,“掌门的道,可有情?”
“……”萧疏寒似乎沉默了片刻道,“大道无情,道者有情。却是对苍生万物,一视同仁的情。”
“我曾在梦中见过掌门吃糖葫芦的场景。”君羡道,“也见过掌门总是在一个时间去祭拜华山的楚前辈。”
若真是修得了大道无情,视苍生如一,又何来这些欢喜悲痛。
“大道究竟为何,终究要你自己去寻。”萧疏寒并不在意,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你会有自己的道。”
自己的道吗?
(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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