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孤魂(2)

“阿洪，我当年还小，不懂事，你能不能原谅我？”
老人没有反应。
“阿洪，我知道我当年的所作所为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肯定补偿你。”
老人仍旧没有动。
“姓陈的，咱们马上就都要下去了，何必这么斤斤计较以前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我都这么好言好语地求你了，你的心肠是铁做的吗？这么久了，你还不肯放下吗？”
老人睁开眼睛，将他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悠悠吐了句：“时间会抚平一切，说这句话的人，一定从来没受伤过。”
男人听了这句，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拉开了老张。
“抱歉了，时间到了。陈先生，您现在得跟我走了。”男人向老人伸出了手。
“等等——”老张露出惊慌的神情。
老人把视线从老张身上移到男人身上，“他是怎么死的？”
“车祸。”
老人看了老张一眼，张开嘴巴大笑，大笑，却无声。老人将手臂放在脸上遮住眼睛，眼角却还是流出了泪水。
老人肆意地笑着，待到最后一口气吐完，老人的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
男人领着面如死灰的老张出了病房。
一位妇女随后端着一碗粥进了病房。她先是慈爱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将粥放在床柜上，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老人的异状。
“爸————————”
早晨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洒出万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