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后一只茶【更新】
我和另一个金刚偏偏没什么出息,比起他俩,我俩更像闲云野鹤,我喜欢没事的时候看看推理小说听听歌,那位喜欢玩玩魔方跟跟风在智能机还没普及的年代偷偷在桌子底下戳戳电子书什么的。
四大金刚里只有我一个女生,严格来讲我也不算个女生。初中我是留过板寸的,不是标新立异,更不是因为我想在四大金刚里表现得合群,纯粹是因为tony老师把我头发剪坏了,那是一个月不黑风也不高的白天,就像鲁迅说的任何坏事的降临都是没有预兆的【好吧是我说的】,我去村口steven·王的理发店剪头发,【前文说过我那时候留着日系美男子的鸡窝头,短发这东西有点上瘾,剪了就很难再留长】,然而一直包揽我造型的steven老师似乎因为前一天吃太多辣条跑肚了,我佛系地决定【随便换个人给我剪】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瞎jb佛系害死人!然后,一头金毛还斑斑驳驳的tony老师就这样接手了我的头,真是初生牛犊我最虎,当时剪个头发都不知道怕的,tony一剃刀下去我就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把我长长的鸡窝头剃的比猪窝还要平,却留着快长到下巴的鬓发没有打理,我看起来就像一颗长了两条触须的圆蘑菇,因为我近视,理发的时候我没戴眼镜,等他剪完了我带上眼镜之后,新世界的大门才真正打开,一个12岁孩子的内心世界崩坏了,我当时那个发型,真是八百个吴亦凡的颜值都救不了的丑,我眼睛有点红,忍住了【谁让我当时要走那种又高冷又cool的路线】。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的时间可能有一个世纪,【剃板寸吧】我说,声音有点颤抖。【这个不好看吗?】tony老师问我,当时我就在心里用天马流星拳把他爆裂了一万遍顺便用ak47鞭尸了一万遍,【剃了吧。】我恨不得把这变成他在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嗡嗡嗡】的推发机声音跟一万只马蜂一样在我脑袋旁边盘旋,理完头发我照例付了钱,瞪了tony一眼,走了。一出理发店的门我就哭了,没声音的那种哭,路人看着我,我觉得全世界都在议论我的头发,都在嘲笑我的样子。我在街角卖帽子的大妈那用身上仅有的十块钱买了顶白帽子,然后心如死灰地往家走,进门以后我妈第一眼就看出我不对劲,我使劲低头,恨不得钻进地下。我摘了帽子,我妈责问我为什么头发剪成这样还给钱,我没辩解,当时觉得自己很窝囊,为什么明明错的是别人还要把后果都留给我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