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炎云净 贰拾壹·朝露昙花（八）(2)

正托腮出着神，忽见陵光的贴身内侍走来向她行了一礼：“见过殿下。王上请您去一趟。”
慕容晗垂下手臂，奇道：“这个时辰他不是在和右相、顾将军他们议事么？同我有什么干系？”
“这个，小人就不知了。”
甫一迈进殿门，但见右相和顾十安两人侍立在上首，下面依次站着些主事臣僚。她一来，众人都齐齐看向她，神色严峻。
慕容晗被看得心里发毛，又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她又被千夫所指。
“该向你道喜了。”正当疑惑，王座上的陵光悠悠然开口，“你的好兄长活着，还成了遖宿任命的瑶光郡主。”
“不可能。”
“不可能？”陵光敛去嘴角的笑意，抬起一掌就要击落在案几之上又堪堪停住，“天权、遖宿要人都要到孤王跟前来了，怎么就不可能！”他紧盯着慕容晗的双眼：“你别说你不知道！”
沉默。
良久，她忽敛衣拜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进宫以来一次都没有弯过腰、顺过眼的人，竟然……连陵光都忍不住站了起来，极其诧异。
“若家兄真的侥幸存活并在王上手中，还请您放过他。”她波澜不惊，深深顿首。
“你！”陵光一时气结，怒极反笑，“你也觉得是我绑走了慕容黎？”
“王上何以自称“我”？”她答非所问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那殿下今日何以想起来尊孤王一声“王上”？”陵光反驳道。
“如果您决意赶尽杀绝，我也无可奈何。”她转过头不再看他，字句间只是深重而单纯的悲哀。
她自己都觉得牵强，终究还是逃过了这一劫。像上次郢炀侯谋反一样，所有人都信了。
同一个理由，陵光信了。
他决意亲征带兵对阵天权遖宿，事实上那也别无选择。天璇有最骄傲的王，不可能服软。也对，太傅从小教导他们一旦有了目标，最重要的就是：
不能给对方留退路。
陵光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怎么弄成了这样？”慕容晗看过了陵光从帐中出来，两道柳眉拧到了一块儿。
“公孙副相的墓被盗……”
“然后呢？你们就告诉他了？”慕容晗又惊又气地打断道。
“是艮墨池，他得了消息谁也没告诉，直接就当面捅给了王上。”顾十安一向稳重，难得见他如此焦急。
“……原来如此。”
“王上他……怎么样？”
“原无甚大碍，急火攻心、气血翻涌。只是他性子如此，一有什么事——”慕容晗紧盯着顾十安的眼睛，顿了一顿，“又总是折磨自己。如果一直这般反复惊怒——我不说顾将军也明白——恐非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