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心夜晚的猫！

月黑风高的夜晚，大内深宫里守夜的太监们在萧瑟的秋风中懂的发抖，一个人影儿跳过宫墙，跳上屋顶，如猫一般地潜伏进一间偏殿。
刘明川快要睡着了，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天启皇帝旁边的椅子上。
“爱卿，你看我这支木鸟做的如何啊？”天启皇帝对已经睁不开眼睛的刘明川说，“要是能让它飞起来就好了！”
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天启，他真是哭笑不得，他的天真烂漫要是放在艺术里或许能让他成为一个艺术巨匠，可他的职业偏偏是个皇帝。刘明川心念忽然一动，他说：“陛下作的甚好！只是这木鸟没有真的翅膀，飞不出这高高的宫墙，不如明日草民陪陛下一同到宫外寻找真的翅膀如何？”他打算明天把皇帝带到东林党面前，让这些老家伙好好教育教育他，顺便搞掉魏忠贤。
“好啊，好啊！”天启皇帝很开心。
刘明川接着说：“只是不知道这木鸟在这深宫之中束缚久了，是否能适应外面弱肉强食的残酷。”
天启没听出他这句里的隐喻，痴痴地笑了笑，继续鼓弄手里的东西。
刘明川仍不甘心，他继续说道：“陛下可知道赵高的故事吗？”
“谁是赵高？”
刘明川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发挥起自己的专业特长：“赵高本是赵国贵族后裔，后被掠入秦，父子先后被阉，少年时便饱尝人间辛酸。入宫后暗立复仇之志，忍辱负重悉心侍侯的少公子胡亥深得秦始皇赏识。后来，秦始皇病死沙丘，赵高策划阴谋，巧言厉色拉李斯下水，瞒天过海，矫诏逼杀公子胡苏，将大将军蒙括史弟下狱，成功邦助胡亥篡位。事后升为郎中令，控制朝纲。接着赵高充分施展其凶残手段，诛杀异已腰斩同盟者李斯，他指鹿为马，玩秦二世股掌之上，最后发动政变，逼杀二世。千古一帝秦始皇在天之灵他怎能明白，铁打的大秦江山竟然毁于一阉人赵高之手……”
“赵高的童年真可伶……”
“……”刘明川无语了，合着这人听故事只听前半段。
又鼓弄了一会儿，天启意兴阑珊，便回去歇息了，房梁上那个似猫一样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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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川，你快醒醒啊！快，我们该回家啦！”一个甜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睁开了眼，看到的竟然是穿着现代服装的王倩倩！
“皇…皇后？！！”
“什么皇后？请叫人家公主！”王倩倩嫌他把自己叫老了，撅起嘴说道，“快起来走吧，考古结束了，金凌衫他们还在前面等着我门呢！”
“你说什么？考古结束了？！？！”
“对啊，我都等不及回家吃我妈妈给我作的红烧肉啦！”她喜形于色地说。
“回家……回家……”刘明川却却很失落，对啊，你们回去了都有家，可是我呢？原来穿越神马的都是梦境，如果能让我再感觉到卢家人给我的亲情、东林党人对我的赏识、国家危亡赋予我的使命……那我宁愿回到那梦中！！
“想什么呢？小兄弟！”
刘明川抬头一看，竟然是武鸣龙，他称兄道弟地和刘明川打招呼，把手搭在刘的肩上，极其和善。这……还是那个杀人、打粽子，眼都不眨一下的武鸣龙吗？刘明川凌乱了。
“你俩在这里呀！”两个人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金凌衫和孙鹏飞，他们…竟然牵着手！金凌衫和孙鹏飞耳语一番后，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她的样子还是那么甜美可人。这种美现在却深深地刺痛了刘明川的心！孙鹏飞却半点不屌刘明川，只是轻蔑地瞟了一眼他，炫耀一般地搂住金凌衫曼妙的身体，朝她那烈焰般的红唇一下子吻了上去……
刘明川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想喊却喊不出，他想抓想咬想发泄，却一把被身边的武鸣龙拽住，武鸣龙堵住他的嘴，又恢复了他那粗鲁的笑容：“妈了个巴子，别叫了，再叫我割了你的舌头！”
刘明川感觉下坠、旋转、被人拖拽，不对，这拽的如此真实！他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铁链、栅栏、刑具……东厂！！！
原来他刚才才是做梦！准确的说，是中了迷药，产生的幻觉。当他发现自己醒来还是在有情有义的大明时代时，不知道应该是欣喜还是伤悲，反正看到眼前这些刑具他是高兴不起来了。
“给我打！打完了提到后堂来，厂督大人要见他！”一个狱吏说道。
经过一番酷刑，皮开肉绽的刘明川被架到了后堂，“咚”地扔在地上。
血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只听到一声怪唳：“混账！竟敢欺瞒咱家！真当我东厂是吃干饭的吗？”
刘明川这才听出是魏忠贤那个老妖精，他哈哈大笑，一切都明白了，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在一个无眠的夜晚读到的一个故事：
 
故事也是发生在一个深夜，四周无人，四个人在密室交谈，大家兴致很高，边喝边谈，慢慢地，有一个人喝多了。
酒壮怂人胆，这位胆大的仁兄就开始骂魏忠贤，越骂越起劲，然而奇怪的是，旁边的三个人竟然沉默了，一言不发，在密室里，静静地听着他开骂。
突然，门被人踢破了，几个人在夜色中冲了进来，把那位骂人的兄弟抓走，却没有为难那三个旁听者！
也就是说，在那天夜里，这几人的门外，有人在耐心地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他们不但听清了屋内的谈话，还分清了每个发言的人，以及他说话的内容。
这倒没什么，当年朱重八也干过这种事。
但最为可怕的是，这几个人，只是小人物，不是大臣，不是权贵，只是小人物。
深夜里，趴在不知名的小人物家门口，认真仔细地听着每一句话，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是啊，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靠近皇帝的人呢？他想起昨夜房梁上的那个猫的影子不禁也是寒毛倒树，难道猫也做了魏忠贤的耳目？
“原来你就是卢象升！你不是应该被我的好孙儿弄死了吗？小子能耐挺大的啊！快说谁帮你脱的狱？”
“……”
“不说？哼，不说我也知道，”魏忠贤一阵狞笑，“听说你和东林党那帮老顽固走的挺近……”
“呸，死人妖！你杀了我吧！别扯上其他人！”刘明川吼道。
虽然魏忠贤不知道“人妖”为何物，但他知道这一定是在骂他，他轻轻挥了挥手，“给我打！”
手下人又是一阵严刑拷打，卢象升昏死过去。
一桶冷水把卢象升浇醒了，只听魏忠贤又道：“别打死了，留一口气慢慢以后玩，就给我送到诏狱去，我看看他能不能逃两次。”
卢象升被抬了起来，这时他才看见在魏忠贤的身边一直站着一位黑衣人，那人身形不高，却如猫女郎般轻盈，一双如狐狸一般的眼睛，透着冰冷残酷的光芒……这不是久美子吗？！！卢象升惊呆了，他不会忘记这个古墓中能压得住武鸣龙那愣货的冰美人，她怎么成了魏忠贤的探子？
“小西久美！”卢象升叫到。
那探子如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带着疑问的卢象升就这样再次被投入了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