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fort and Joy 04 (LGBT/M-M Romance/Gay/小说/中译文）

导读：本人很喜欢的一本小说，闲暇时翻译了一下，供交流学习使用，不定期更新。翻译和语文水平有限，喜欢的话点个赞或留个评论就可以了，欢迎建议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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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d安详地头枕在Dan的胸膛上，时间无声地流逝。很长一段时间后他才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支起身子看向Dan。“如果现在再不开灯，我就要睡过去了。”
“我猜那家餐馆现在肯定已经关门。”
“其实还没这么晚，”Ford说，“只是感觉过了很久而已。”
他们并不想就此分离彼此纠缠着的四肢，仍是静静地躺着，直到Ford说，“我需要给医院打个电话。”Dan能感觉到他在组织语言。“将Dan拉近自己，Ford继续说，“我们做了正确的决定，关于圣诞节。”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洗完澡后，Dan感到一身轻松，他用浴巾擦拭着身子，同时听到了Ford在和他的朋友Russell Cohen讨论着一些药物的问题，能清晰听到关于切口和引流的内容。那个孩子明天要开始第二阶段的诊疗，通过计算机断层扫描来判断他脑部某处肿块的大小。Ford挂断了电话。“我很高兴是Cohen当值。那个孩子情况还不错，不能算良好，但是不错。”然后走动。“抱歉，我不应该说这些的。”
“为什么不呢？我不介意。”
“我父亲整天说我母亲说的就是这些，各种案例。”黑色的牛仔裤被Ford找到并穿上，但是运动衫没有，只是拿在手里。“我那件真丝套衫你带了吗？”
那是一件Dan送的礼物。淡蓝色的运动衫被Ford套在了他光溜溜的身子上。“那些猫你怎么安排了？”
“放到兽医那寄养了。”
Ford坐下系鞋带。“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简单留点猫食就行了。”
要不是因为这些猫，Dan当时早就能提前六个月搬进来和他同居了，反正至少Ford是这么认为的。“兽医那里更让人放心。”
“花费了多少钱？”Ford问到，边找着他的钱包。
“不多，”他的语气里隐约有些怒意。“我还付得起。”
沉默。Ford从后面环抱住Dan，在其耳边说到，“我也付得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环抱着，感受着那体温，Dan想到，他很安全，正如约定的那样。“10刀一晚，”Dan说。“他们都在同一个笼子里。”
女服务员扫了眼一排空的桌子，示意他们选一处喜欢的位置坐下。Ford选择了一处靠窗的位置。窗玻璃上倒映着树冠，风声呼啸而过发出阵阵鞭打声。下方蜿蜒的高速公路上，车辆缓慢前行，似一条缎带延向远方。“我们离Raleigh应该很近了。”Dan说。
“外面就是，”Ford向后靠了靠，揉了揉他的肚子。“从这里到你母亲那里要多久？”
“两小时，差不多。”Dan打开菜单。
“我们可以睡晚点。”
Dan没听太仔细。想到两小时车程外的目的地让他有些发冷。*明天我们要开车去我母亲那里*。明天。Dan寻找能让他分心的东西，然后发现了他装水的玻璃杯。
Ford说，“今天病房里的一个人提到了你。”
“是吗？”Dan问。
“护士带他去听过你唱歌。圣诞节音乐会的时候。他非常喜欢。”
Dan说，“我以为我唱得很糟，”但还是感到很高兴。
“护士们都说你的歌声很动听，一直说个不停。我感觉糟糕透了，当时没能在现场。”
“你没办法。”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还是我当医学生的第二个年头。你当时在唱‘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 (上帝保佑你快乐，先生们) 我从来没听到过像你一样的声音。那是我头一次听到这么悲伤的歌声。你让我无法忘怀。”脸上带着一副深思的模样。有些深埋的事情似乎要破土而出。“那天我觉得我了解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你从哪里来。你会做什么。所以我记住了你。”
*关于你从哪里来*。在Marlene，那个服务员，将晚餐端上来的时候，这句话一直在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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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电梯的时候，Ford身体靠着Dan，闭上了眼睛。Dan用手牵着他走过空荡的走廊，从Ford的口袋里钓出钥匙。Ford踉跄地走向大床，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Ford的嗜睡问题一直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笑点。他在医院的时候没有多少休息时间，甚至是他36或者48小时连续当班情况也不例外；导致的结果是，他回到家后已然没有精力做其他事情。Dan静静地坐在Ford的旁边看着，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Ford渐渐入睡。Dan解开Ford的鞋带，Ford身体挪动了一下，嘟囔着什么。Dan熟练地帮他解开衣服。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Dan阅读了一小会儿。当Ford的呼吸声起伏如平潮，Dan躺到了他的身侧。
下半夜，Dan从熟睡中醒来，听到Ford压低声音在通电话。Ford又在和Russell商量。他的声音清脆有力，掩饰了他此刻的疲劳。那个孩子出现了一次大出血。Dan听不清楚所有谈话的内容，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有种预感这个孩子同样患有血友病，以及Ford是为这件事而担忧。
“事情还好吗？”
“那孩子有一个难熬的夜晚。“Ford的重量重新落在Dan的背上。“但是Russell说他会撑过去的。”
闭上双眼，Dan重回梦乡，Ford近在身旁的体温诱惑着他重入睡眠。时间静淌，攀过黎明而不停，他们昏沉的身体歇息着，在一份异乎惯例的平静中，没有闹钟需要理会。能够在清晨静躺在床上是一种奢侈。Dan在各种梦境中穿梭，确信某一次的时候他身处在Ford的房子里，那个生病的孩子的哭泣声近在咫尺，在一个Dan所不知道的房间里，无法被找到，即使他能清晰地听到传来的声音；在梦里Dan自己血流不止，需要及时用药，但是Ford早已离开前往医院……
在另一些时刻他能感觉到Ford双腿的重量，缠绕在他的双腿之间，质感粗糙的床单包围着；舒服诱人的大腿以及暖热的体温让Dan意识渐趋清醒，但是他还是安静地裹在柔软的毯子里，研究着天花板上声学瓷砖的规律。Ford沉睡在他身侧，如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床上，四肢横跨，头发散乱于眉间，赤裸的深色乳尖在床单边缘处露出。
很快Dan就回归了梦境。
这一次，由于Dan更趋于清醒，梦境画面显得愈加清晰。在Ford的房子里，Dan在厨房里等着，时间刚过破晓，孩子在哭泣着。他清透的声音带着一股孤单和空冷，如细线的振动，间隔起伏于抽泣之中。厨房柜台上放有用于血友病的一些装置，几瓶溶解药剂，注射器，酒精棉片，蝶翼型针头，止血带—药物是给那个孩子的，还是给Dan？
呜咽声不停，Dan搜索着房子，试图通过声音的源头找到那个孩子。有那么一刻他怀疑这是他的弟弟Grove；然后他确信是Ford；最后他很确认这是他自己，他在某个地方哭泣着，一个小的，年轻的Danny，而年长的Dan要找到他。但是男孩的哭泣声总是从更远处的房间传来。所以Dan一直漫游。
他最后醒于有力的环抱之下，一双大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间，背部是温热而熟悉的压力感，Ford的会呼吸的躯体蠕动着，耳际传来其昏沉的嘟囔声。没有一句话，只有Ford大腿贴着他而带来的舒软感和紧致压力，直到Dan转身。
穿戴完毕后，他们在昨晚同样的餐馆同样的位置解决了早餐。“药物你都打包好了吗？”Ford问。“我在手提箱里没找到。”
“我放在了另一个箱子里，在衣柜内。怎么了？”
“就是确认一下。”Ford说。
他已经抽空和医院通了次电话，这次通话有意避开了Dan，但是Dan知道这通电话的存在。那个生病的孩子熬过了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