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蔡居诚在上面(三)

        忤邪离开的时候才清醒了一点，之前浑浑噩噩连蔡居诚脸上是什么表情都记不住，不过大抵他也能想象得出。
        此时不过亥时，原本让他觉得煎熬漫长的忍受，也不过几十分钟而已。再忍着羞耻心回想一下，觉得蔡居诚生气也是应该。忤邪虽摸不清自己的心思，却依旧觉得愧对了师兄。再者自己也差不多习惯了蔡居诚的冷嘲热讽，当时芙蓉帐暖，突逢冷箭，心冻得直滴血，如今回想，师兄不过把以前的说词改了一点又搬出来用而已。
        忤邪披着被打湿的外套，在点香阁的中庭站了一会，四周房间透出的暧昧的灯光，让衣着单薄简单的他显得有些萧瑟，但也让他越发像寒冬中挺立的白梅，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梁妈妈听见动静出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踏雪寻梅梅未开，伫立雪中默等待”般意境的雪景图。怔愣了一会儿便明白多半是蔡居诚那个小子惹出的事。自从他在江湖上红起来后，被他赶出房门的没有百人也过大半了。
       “这位客官，是不是蔡居诚又惹出什么事？”
       忤邪看梁妈妈一副随时准备进去找蔡居诚麻烦的恶人样，只觉得好笑，没想到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震住蔡居诚。他抚开洒落头顶的细雪，才温声回答道:“没什么，在下只是看今夜雪景甚好，忍不住去折一枝雪梅送予师兄。便心急地出来了。”
       梁妈妈怪异地盯了一会儿这个武当弟子，也不知道这文雅劲是这习武之人自带的，还是搬弄出来的。不过客人说没事，她也没必要去斤斤计较，只道“下次再来。”便转身回了房。
        勉勉强强糊弄过去，没有丢了武当的身份，忤邪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候的故作姿态，被自己逗得有点哭笑不得。
        提步走向夜晚有些空荡的街道，思索着现在回门派必定会打扰师兄们休息，不如现在去十二坞和薛家庄逛逛，没准能淘到些能作为赔罪的礼物。下定决心，忤邪跳跃至房檐，踩着墨色的飞鸟，迎着月色飞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