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
“我、不會再說離開了……也不會、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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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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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
“加德,快去叫露琪爾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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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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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往年不一樣,安特库三月十五日纔離開,可回到部隊没多久,就被分配到远方出征了,然后……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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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四日,白色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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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來的早,櫻花伴著暖和的,透明澄澈的雨水綻放。大街小巷都浸沒在粉紅色的花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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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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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搖的櫻花樹下,辰砂挨在安特庫厚實的肩膀上小憩,安特庫捧著那本厚厚的《秒速五釐米》,悠哉悠哉地翻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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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櫻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5釐米,那麽,兩顆心需要多久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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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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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抬起頭,搖曳的枝條,隨風起舞的櫻花,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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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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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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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出現了奸細,故意散播敵軍投降的消息,就在大夥兒趕到戰場準備收拾殘餘勢力時,不慎落入了敵人的圈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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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遠征衝鋒軍的安特庫自然就被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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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敵人的監獄裏,悲壯的嘶吼聲日夜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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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其中一個看守監獄的人向其他看守監獄的人分享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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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看,我的訂婚戒指?”
“哇!好你個臭小子,新娘是誰啊?”
“你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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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意識中聽見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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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這場戰爭能早點結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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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敵人都有如此感慨,自己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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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地看著左手中指的鉑金戒指,想起了戀人孤獨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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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戒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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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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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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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的一聲驚呼,引來了無數遊人的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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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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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飘落背后的优雅,藏着一句说不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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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人群都喜歡湊熱鬧,高高興興地拍手叫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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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鄭重地單膝下跪,掏出口袋里精緻的紅色小盒,眼神堅定地看著緊張的辰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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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沒有說話,迅速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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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嚇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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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要撐住啊!”
“嫂子還在等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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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被粗魯地扔回了牢房,遍體鱗傷,血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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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回左手的中指,戒指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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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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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特庫被俘虜的那一天晚上,辰砂在公司的茶水間泡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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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燈火通明的大廈變得漆黑一片。公司外,天降雷鳴,光芒交錯。暴雨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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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尋得一根蠟燭作唯一的光源,不知哪来的狂風,給吹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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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冒雨回来通知自己赶紧回家,據說,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使海水漫灌,淹沒了海岸邊不少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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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老闆說完,辰砂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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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的碎片,孤零零地被遺忘在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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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日,辰砂送安特庫到車站,坐上那晚最後一班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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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前的一刻,辰砂低著頭,拽著安特庫的衣角,呢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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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昏昏欲睡的客人是被安特庫嚇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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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安特庫高興地抱起辰砂轉了N圈,從口袋裏掏出銀白色的指環套在辰砂修長的左手中指上,並親吻了她的寬額,幸福地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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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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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班車開走,辰砂纔回過神來,對著班車的末尾大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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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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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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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年,遠征軍對終於被救出,但傷亡慘重,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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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重傷甚至瀕臨死亡卻不願放棄渴望奇蹟的傷員都被送回了城,接受城市醫院的正規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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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包括安特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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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暴雨猛烈地沖刷,載滿了幸福記憶的小屋不知道如何隱藏,破破爛爛的呈現在辰砂的眼前,等著辰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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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是奇異景象的第一案發現場。保護現場的保護現場,調查的調查,直播的直播,沒有人發現緩緩走過的紅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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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的東西都被沖走了,有關安特庫與自己回憶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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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的圍巾,和他唯一的一張合照,給自己編好的櫻花花環……還有被自己遺忘的戒指,全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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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騙子……
“你快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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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被安全地送回,辰砂卻是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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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月的雨水狠狠地打在飛舞的櫻花花瓣上, 冷得直入心底。雨后落下一地的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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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說離開了……也不會、再離開了……”
“我願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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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熟悉的聲音在空白的腦海徘徊,很熟悉,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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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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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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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女生,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長長的拖尾白裙,坐在一個白色的房間裏,背對著自己,望著落地大窗外的海景。薄薄的頭紗下,猩紅的長髮披肩,就像生長在三途河的彼岸花鋪上了一層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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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個女生是誰,身體卻是不由自主地走到她的身後,雙手環著她纖細的腰,頭靠在她瘦小的肩上,溫柔地吸吮著屬於她的香氣,低聲訴說著綿綿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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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再轻易从你身边离去,不忘记写下樱花飘落的那场雨,不放弃心中刻下了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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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額空氣總是那樣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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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窗戶,微風拂過辰砂的皮膚,拂過安特庫的臉頰,櫻花的花香也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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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了幾日的辰砂靜悄悄地走進安特庫的病房,連勞累的軍醫露琪爾都未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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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這樣看著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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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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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櫻花隨風搖動,個個舞孃子優雅地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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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飘落背后的优雅,藏着一句说不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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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起安特庫的手,在冰冷的大掌上輕輕地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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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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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邊輕聲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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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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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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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
“加德,快去叫露琪爾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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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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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麽東西阻斷了聲帶震動,發聲特別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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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司令的帕帕拉恰瞇著雙眼,邪魅地笑著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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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的今天,安特庫終於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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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走出医院大门,就被身為司令的帕帕拉恰和會議長加德拽進黑色的保時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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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一個特別的任務。”
“是,司令!”
“去結婚。”
“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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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把現在身上穿著的衣服劫走了,順順利利地給不情願的自己套上了白色的西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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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一處好山好水好風光的郊區,眾多人都在白色的別墅裏進進出出,似乎在準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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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被司令帶上了別墅的二樓的某個大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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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剛開門,一副跟夢裏一模一樣的的美景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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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女生,背對著自己,穿著一條白色的長長的拖尾白裙,望著落地大窗外的海景。薄薄的頭紗下,猩紅的長髮披肩,就像生長在三途河的彼岸花鋪上了一層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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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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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脫口而出的名字,新娘子迫不及待地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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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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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跑向安特庫,埋進寬敞溫暖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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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这一刻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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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們……”
“哇!我設計的裙子啊!”
“哇!帕帕,我不是說現在新娘是不能見新郎的嗎?快出去!”
“哇!當初是誰結婚前見不到我,哭的稀里嘩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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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各種理由,安特庫和辰砂被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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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庫,你和露琪爾去把辰砂接出來,我和帕帕拉恰把安特庫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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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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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德,辰砂跑了!”
“尤庫,安特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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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德和尤庫蕾絲異口同聲地大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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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以前,蕾特蓓麗露修改好辰砂的婚紗服,交代了幾句話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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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伏在門邊,聽著蕾特蓓麗露踩著高跟鞋與其他人一起下去的聲音,離開了門邊,走到落地大窗前,看著下面的開滿玫瑰花的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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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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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花圃外的安特庫,朝自己做了一個安靜並往下跳我會接住你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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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點了點頭,打開落地窗,往後退了幾步,提起婚紗,跑到落地窗前躍起,閉著雙眼往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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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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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庫抱起辰砂躲過眾人的眼線,悄悄地把黑色保時捷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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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月光照耀的某湖泊的中心,有兩個人,坐在白色的小船裏談情說愛,不,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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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你這兩年去哪了?”
“……”
“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們回去吧!”
“在一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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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湖泊的櫻花樹隨晚風飄落,月色下,一對新人在白色小船上熟睡,额头相抵,左手中指上,新的鉑金對戒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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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櫻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5釐米,那麽,兩顆心需要多久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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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櫻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5釐米,那麽,兩顆心需要多久才能靠近?
【出自新海誠的《秒速五釐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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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落下一地的忧伤
樱花飘落背后的优雅
藏着一句说不出的话
不愿意再轻易从你身边离去
不忘记写下樱花飘落的那场雨
不放弃心中刻下了永远爱你
【出自飛兒樂團的《雨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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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这一刻停下来
【出自鬱可唯的《問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