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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原创同人】父亲的葬礼(王耀X王嘉龙X王濠镜X王湾)

2023-03-06黑塔利亚王耀王嘉龙王濠镜王湾 来源:百合文库
  【写在最前面,这篇文章是我参加第二十界语文报杯的参赛文章,以传承之路和创新之路为线索展开,全文共4582字,希望大家能多提意见,删除在这里感谢各位(๑>؂<๑)】
                       父亲的葬礼
  清晨,温暖潮湿的雾气弥漫在这座古城的身体里,流光洒在长着青苔的瓦上。千百年来无论是金钱还是战火都没能改变这座江南古城的美丽。街角的一家中医馆里,一位老者端坐在八仙椅中抚摸着怀中的白猫——白发、白髯、白猫、白衣,一片和谐。店中特有的苦香夹杂着露水让人心神宁静,传承了千百年的药材静静的躺在盒中沉睡,等待着医者将他们唤醒。门外的招牌上用隽永的行楷写着“王家医馆”。老人看着怀中酣睡的猫,惆怅地看着墙上的全家福,“难不成我的四个儿女都没法继承家族的医馆吗?”说着,一行浊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滴在白猫的皮毛上,正当他沉溺于回忆时,他看到自己的徒弟向他走来,不过一会,一丝笑容在老人脸上绽开。
  转而夕阳西下,温暖的橙色笼罩着这座古城,水面顺从地染上金色,好似一潭黄金。美丽的女孩子在这样美丽的夕阳下分外妩媚,卧室里的王湾郑重地关闭了传送页面,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僵硬的手腕,长舒一口气,惬意地半躺在转椅上,“终于完成了……现在就联系负责印刷的编辑吧。”她正准备拿起桌上的手机,白猫却从门缝里钻进来,着急的舔着她的脚踝,“白果……出什么事了?”她吃力地站起来,长时间保持坐姿让她感觉脊椎就要折断了,她跟着白猫来到医馆。“爸爸?你还好吗?”刚迈进大门,她顿时感到双腿无力,死死抓住旁边的桌子才没有摔倒。原本伶牙俐齿的她现在却口齿不清。在她视线的另一边,老人痛苦地在地上扭曲,脸色苍白的就像地上的大理石……
  王耀刚离开机场,便被寒风一激打了个寒战。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他从事外贸行业多少年,他始终不太适应莫斯科寒冷的气候,他一直怀念着江南水乡动人的温柔。“王耀!上帝保佑你又回来了!“王耀闻声而望,看到了自己多年的合作伙伴向自己走来,“伊万,好久不见,这边的生意怎么样?”王耀笑着,正准备握手时他却发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不安分的嚷嚷,“抱歉,我接一下电话,”没过几秒,他的笑容烟消云散,就连意识都要离开身体。伊万不解地看着他,“王耀?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现在得回国,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络。”伊万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中国男儿就扔下自己的行李冲回机场,乘上最近一班回国的飞机,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王濠镜将最后一批货物寄出便瘫在路边的长椅上,眯起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美丽的晚霞,登录淘宝提醒买家已发货记得给好评。他还没来得及擦掉脖子上的汗,一通电话便响起,他耸了耸自己僵硬的肩膀接起了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还没有消失,他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砸到地上。手机不断地显示新订单,提示音吵得他有些神经衰弱,他索信将淘宝卸载,以他最快的速度冲向医院。猩红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细长的影子像剑一般划破了沉稳的大地……
  王嘉龙在病房里走了不下几十圈,他推掉了好几个病号,才抽出时间照顾昏迷的父亲,“老爹的心脏病不是很多年都没有复发吗,为什么这么突然……”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呜咽的妹妹和昏迷的父亲。他死死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狠狠地说到:“王嘉龙,你作为一个医生,居然连自己父亲都救不了!”主治医生(也就是老人的徒弟)悄悄将他拉出病房。嘉龙面色凝重,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前辈,我父亲,他怎么样了……”医生摇了摇头,只是摇了摇头。
  “两位家属,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奔跑!”护士尖利的声音夹杂着鲁莽的脚步声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嘉龙竭力平复自己想吼人的冲动,怒视着那两个破坏医院规定的家属,“大哥?二哥?”嘉龙看着这两个活似与怪物搏斗过一样筋疲力尽的兄长,忍不住地偷笑,“还笑!”王耀忍不住呵斥自己不懂事的弟弟,“父亲,父亲他怎么样了!”
  此时血色的夕阳逐渐被地平线吞没,夕阳没能战胜死亡的黑夜,奄奄一息。病房内,王湾的尖叫声击碎了天边最后一片霞光,凄惨的哭声久久回荡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王耀扶着墙走进病房,想看看王湾的状况。病房里直扎眼球的,是心率仪上一道笔直的直线。血红的霞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伸出手揉眼,却抹了一手泪液。嘉龙懊恼地靠在墙上,一次又一次刮去眼角的眼泪。医生摘下自己头上的白帽,用他低沉的嗓音说道:“节哀顺变……”沉闷的气氛让濠镜喘不过来气,他打开窗户,几滴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和眼泪一起滴在窗台上……
  当天夜里,雨势逐渐增大,倾盆的雨水似要洗去人们悲伤绝望的泪水。请来的司仪庄重地点上蜡烛,白色的烛光取代了平日的灯光,蜡烛后面老人的遗像在白光的衬托下异常悲伤。三个兄弟跪在父亲的棺柩前守灵。司仪环顾四周,皱着眉头问:“你们的妹妹呢,为什么不在?”嘉龙扭动着自己发麻的双脚,“她说,去了编辑部……”还没等他说完,司仪重重地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真是不孝,可怜了我们的名医……”
第二天黎明,朝阳在地平线上喷薄欲出,清新的空气,啼唱的鸟儿。简直不是一个举行葬礼的天气。但凡是来医馆接受过治疗的人都参加了葬礼,不知为何,老者的逝世不但让人难过,更让人感到心寒。尽管王家四个孩子平日里很孝顺老者,却没有一个人能继承这个历史悠久的医馆。好像离开他们的不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似乎中药文化也连同他一起去了那个世界。
  司仪说到:“本该让死者的亲属评价他的子嗣是否孝顺,是否完成了死者的愿望。但由于老人没有别的亲属,那就请各位街坊来评述吧。”
  “王家那四个孩儿,没一个能继承他们父亲的事业。”
  “老大一直在国外做生意,咋可能顾得上这些事儿。”
  “老二就更不务正业了,一天就知道看着电脑,还乐呵呵的,就是个吃干饭的软蛋。”
  “老三倒好,还是学了医,但西医毕竟不是中医,就怕隔行如隔山以后别医死个人,到时候谁还敢找他看病。”
  “最不行的就那个丫头,小小年纪除了画画,啥子都不干。”
  好事的闲人似乎找到了话题,纷纷议论这几个不继承家族事业的兄妹。嘉龙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他无意间看到王耀铁青着脸,紧紧攥着拳头,他甚至能看到哥哥手上白色的骨节几乎要暴露在外。街坊的闲言碎语使得濠镜很不宁静,他跪在父亲的灵前,深深低着头,甚至想一起随父亲离开,便不用听那些闲人的议论。稀薄的阳光没能照在他们脸上,他们身上的阴影不知是光影作祟还是他们心中的阴霾。
此时,王湾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险些撞散了门口的花圈。她显然一夜未睡,头发蓬乱得像一团野草,怀里抱着一本留有余温的画集。但她在进门的那一刻却被门槛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手中未装订的画散落了一地。她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势,就急忙捡起地上的插画。司仪明显对她莽撞的举动很不满意,“王小姐,至少在这里让你的父亲享受一下宁静,你怀里的是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你的画吗!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大不孝之人!你心里还有你的父亲吗!”  
  湾死死咬着嘴唇,竟然咬出了血,本来就很抑郁的她被旁人一刺激便哭起来,“我……对不起,我……只是想让父亲亲眼,看到我的作品。所以才来迟了……”说着,她颤抖的手指了指散落一地的画集,光滑的纸上,各类中药都有了令人喜爱的人物形象,或可爱,或潇洒,每一张画都能看出是花了很多功夫画成的。每一个故事都在向读者叙述他们的历史和独一无二的故事。“我曾想过,去继承医馆……但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我会画画!我用漫画向我的读者展示中医的魅力!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努力,你们凭什么去否定我们的努力!”王湾越说越激动,最后转向了屋外,冲那些闲人大吼着,泪水再一次决堤,这一次她发现自己竟都无法站立。朝阳洒在她的脸上,融化在她满脸的泪痕里。
  “湾湾!你这样太失礼了!”濠镜正想阻止自己的妹妹,却被耀拦住,“让她说,”王耀用手扶着桌子,费劲地站起来,他的双腿在跪了一夜后便完全失去了知觉,“现在父亲,也没有下葬,那就当着父亲的面,我们四个向所有人证明,我们到底是不是那种不继承家族事业的软蛋。”王耀平静地说着,而他脸上却是令人生畏的怒颜。
  司仪竭力使在场的人们安静下来,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混乱的局面,索信任由它继续发展。“我们要怎么相信你们说的话,拿出来证据啊!”就在局面逐渐失控时,王耀的手机像发了疯一样地大吼,王耀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屏幕,却不由得笑了,“伊万,有什么事吗?”耀顺势接了电话,按下了免提,将手机对着喧嚣的人群。“王耀先生,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但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回莫斯科,这里新建的很多中医院都缺少专业的医师以及足够的药材,希望您这次回国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技术和物资支持。感谢你十几年来对我们的支援,再会。”东欧男子不太熟练的中文回响在死寂一般的灵堂中,王耀苦笑着挂了电话,环视着面色凝重的街坊,“现在,你们能相信我们的话了吧。”“话说,谁告诉你们西医就不能干中医了,”嘉龙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腿走到耀身边,“要不是现在我在积累临床经验,我早就和大哥一起去莫斯科支援那边的中医院了,别小看现在的年轻人啊!
”嘉龙将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的妹妹从地上拉起,笑着擦去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阳光洒在他清澈的双眼中,在那里荡漾着一湖颇不宁静的金色海洋。。
  “我们王家,不会让中医在我们手上中断,无论是战争灭族,还是经济危机,我们都会将这个传统文化传承下去,”濠镜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泥土,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只不过,是用我们自己的方法。”他向所有街坊展示自己的网店——出售治疗各种常见疾病的药材以及药方。他只是一天没有登录网店,上百条订单便蜂拥而来,提示音疯狂地响起,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一位老人走上前严肃地鞠了一躬,含泪鼓掌。人们纷纷鼓掌,向文化的传承者们致敬。骑在父亲脖子上的孩子们不知为什么要鼓掌,开心地附和。
殷红的太阳再次镶嵌在蓝天白云上,火红的阳光笼罩古城。温暖的阳光照进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使严肃死寂的灵堂顿时充满了活力。白猫离开了自己在八仙椅下的小窝,冲着屋内屋外的人喵喵直叫。司仪看着灿烂的朝阳,不由得感慨,“像这样的天气,怎么会适合葬礼呢?”
不知从哪传来了一串笑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吃惊,是什么人胆敢在葬礼上大笑,循声而去,一直躲在屋内的王医生笑得前仰后合,他大声对着棺材说喊着:“师傅,这场闹剧该收手了,赶快起来!”这时馆中也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竟是棺材中的老人发出的,老人拨开自己身上的菊花,伸了个懒腰,红光满面地看着众人。他笑着向茫然的人群摇了摇手,那只白猫懒懒地叫了一声,扑到老人怀中撒娇,清晨的光芒斜斜地洒在老人身上,白色的菊花上留下一道漆黑的影子。四兄妹纷纷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瞅准一个位置紧紧抱住“死而复生”的父亲,像孩子一样又哭又笑,白猫被他们挤得无处可待,索性跳到了老人的遗像旁,用舌头舔着照片。正如同司仪说的那样,这的确不是一个举行葬礼的天气。
不知过了多久,师徒二人又聚在一起喝茶,王医生看着手中的画集,脸上满是赞赏的笑容,“真不错啊师傅,你现在可享福了,四个儿女各个都顺了你的心愿继承了事业。我就好奇了,您老为啥不直接让他们守着这个医馆,反倒冒这么大的险,还得用假死去检验他们的作为,这可不像师傅你的个性啊……”老人摸着怀中的猫,抬头看着墙上的全家福,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幸福,“如果想要中医继续传承下去,一成不变、顽固地坚持己见只会自掘坟墓,葬送了文化。传统文化应该让年轻人用他们的方法去创新,如果没有创新,就失去了传统应有的灵魂,以及,那份传承者的光荣……”
老人眯起眼睛,遥望着黑夜中的明月。无论过了多久,无论月光下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月亮依旧占据着夜空,用千百年流传的月光笼罩着大地,在世人怀念的同时,又给世界新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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