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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正文)(ps瞎写的,不拉真人不拉真人不拉真人)(写的很烂还在坚持系列)

2023-03-08个人爱好不拉真人 来源:百合文库

“我告诉你,这个呐就是我今天赢来的,我厉不厉害?”
“那......你要是带我去兜风,我就勉强承认你很厉害喽。”
他唇角高高翘起,总是带笑的眼睛弯成两弯月,“快点上车,今天带你去南湾。”
失去意识之前,我的脑海中反复回忆起这个画面,他低头时浓密的睫毛,被风吹起的发丝,以及搂着他的腰时从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味道。
我甚至都快忘记,他已经离开我七年的时间。
而我从小安,成为了安安。
我不记得,小安是什么样子。
我也不愿意记得,离开了小安七年的吴世勋。
  

南城这些天热的不得了,随处可见躲在阴凉处动都懒得动弹的猫猫狗狗。
我一边舔着根冰棍儿,一边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的向东巷酒吧赶去。
剩最后一个月了,这份工作可千万不能搞砸。我辗转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这么个能兼职的地方,客流量大,给的钱自然就多。
到场就差十分钟开场,我急急忙忙换衣服化妆上台。今天唱的歌不算很难,是乐队自己写的,乐队在这里驻扎了好几年,主唱也陆陆续续换了好几个,其余的就在这扎了根。他们就盼着有一天能有伯乐,来赏识他们这几匹怀才不遇的千里马。
不同于外边亮到无法让人直视的光明地带,酒吧内,是一个界限不那么分明的混沌世界,昏暗灯光下男男女女扎堆成群,既有穿着校服的半大孩子,也有衣冠楚楚的商务人士,或者是混迹社会的街头混混,人们买醉,或者消愁。
我见过对着电话冷漠说分手的高大男人在挂掉电话后在卫生间门口默默抽掉了一盒的烟,我也见过深情款款对不同人说出同样情话的窈窕淑女。
乐队老张就对我说,看这些人做戏比看电视剧都他妈精彩,呸呸呸,都精彩,没他妈的。你一半大孩子,可别瞎学啊。
对,我十七岁。老张在听了我编的悲情故事,坚强的女孩为绝症爸爸准备生日礼物,感动万分才破例收下我兼职。其实我才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妈妈是谁,大概是,抛弃过去生活的某男某女,而刚好,我属于过去生活中该被抛弃的一部分。
但是我并不在乎。
我长在孤儿院,后来又跟世勋一起生活,对于父母并没有什么感触,我最重要的人,明明是世勋啊。至于给爸爸准备生日礼物,不过是为了世勋的二十三岁生日礼物而已。
世勋的二十三岁,我想......我想我肯定是会陪着他过的,他的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一直到八十岁,我都会陪着他过。

   我处在一片朦胧之中,一切都模糊的厉害。
   听不清楚耳边呼唤的声音,也看不清眼前笔挺的身影。
   我伸出手,也不过,只触碰到了那人的衣角而已。
   是梦。
   十七岁的那个闷热的夏天,我用了一个暑假的时间去兼职驻唱,为了给世勋一个我心中完美的二十三岁生日。一切确实很完美,亲手制作的蛋糕,昂贵合身的西服礼物,以及想要第一个跟他说生日祝福的我。如果我没有等了整晚,却在门内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我以为他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离开我,其实一切从那个夜晚就有了征兆。我搞砸了他二十三岁的生日,所以十八岁的我也没收到他的祝福。
   我们扯平了。
   尽管伤的不是很重,不过是一些擦伤以及轻微脑震荡,顾远和经纪人都坚持要我在医院,观察观察,我拗不过顾远,也就随他去了。
   顾远是我男友,英俊沉默,包容随和,又恰好是我所在公司的老板,堪称一个完美对象。最关键的是,他给予我足够的尊重和喘息的空间。不会问我“安安,跟我在一起你真的快乐吗”这种让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也不会在我每个月收到国外寄来的信件却从不打开时追问我,吴世勋是谁?
   是的,寄件人,吴世勋。
   离开了我七年的吴世勋。
   59封信,每个月,从大洋彼岸抵达,无论我在哪里,它们都会准确无误的到达我的手中。捉迷藏的游戏,我和世勋从小玩到大,他从来都是赢家。
   我出生之后就在孤儿院,而世勋五岁,被妈妈抛弃在游乐场。被警察发现的时候,淋了雨浑身烧的滚烫,手里还死死握着妈妈走之前给他买的棒棒糖。这个故事世勋作为笑话讲给我听得,每次说到这个,他的神情总是让我看不明白。
我没有体会过父母的爱,所以无从感受他的心境。我只知道,从小带着我玩的是世勋,我被别的孩子欺负时为我出气的是世勋,孤儿院的伯伯对我动手动脚时毅然决然带我走的是世勋。哪怕他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从来都挡在我的前面。
我有世勋啊,最好的独一无二的他。
在医院的日子反而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胡思乱想,顾远全面暂停了我的工作,其实,我本来也就没什么工作。一个不出名的小歌手,如果不是顾远女朋友的身份,狗仔大概会在拍到我的时候就移开镜头吧。
我每天就是休息休息休息,偶尔会去散步,我没想到会在医院里碰上故人。微笑的侧脸是还是记忆中那么令人厌恶的感觉,这么一张脸却让我下意识的落荒而逃。
“小安,你不要那么不懂事。”
“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不要胡思乱想。”
“小安,我对你很失望。”
我离开南城七年,世勋离开我七年,可我记得所有的一切。我用尽全力去抵触过去,可回忆根本压得我无处可逃,争吵,对峙,各种画面像潮水般向我涌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走出了医院,夜幕下的街道,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论是阖家出行的家人,还是街边争吵的情侣,都让我感觉更加的孤寂。我漫无目的走着,伸手进口袋取暖,却摸到一包烟,是顾远的。我抽出一根,兴致缺缺地点上,放在嘴里,缓缓的深吸一口,拙劣的模仿着顾远抽烟的样子,就这么游荡在街头。
第二天新闻推送“顾远女友街头抽烟 疑似因顾远另结新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到了,配图是我街头抽烟的画面和顾远与一妙龄女子暧昧相拥的样子,两相对比之下我简直惨的要跳楼。接到顾远电话的时候,我还在无聊的翻看新闻下的评论,双方都沉默了几秒,我差点以为他是不小心拨错了电话。正准备挂断的时候,他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我只是心情不好。不会抽了。”
“新闻,你不用太在意,我会处理的。”
一时之间,我没有意识到他到底说的是我抽烟的新闻,还是他自己的绯闻,只能含糊的道谢然后挂断。
我没料到,那位我不愿意面对的故人竟然找到了我的病房。
看着眼前小腹微隆的女子,我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你结婚了。”半晌,我才干干的开口。
“是啊,四年前结的婚。”她的手抚上小腹,笑意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你...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是啊,我丈夫对我很好。”
     听到这个回答,我低头笑了,“既然过的这么幸福,就别在我眼前晃了。你知道的,我真的很讨厌你,更讨厌你出现在我面前。”
“彼此彼此吧,当年我也是真的不喜欢你。觉得你仗着多年的情分就在世勋面前跋扈,后来才明白,只是因为你是小安,他是世勋而已。”
“可为什么?”我抬起头来,从她的眼睛中我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疲惫,茫然,却又不知所谓的坚持。
“什么?”她的表情有些怔怔的。
“为什么出事的是世勋?不是一起去美国吗?”我既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语。我怎么会不知道,飞机的失事是意外,可我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我执着的想要索要一个答案,我甚至会恶毒的想,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世勋是要去美国,但是,我们并不是一起。我故意选了和世勋时间相近的航班。没有人想到,那个航班会出事。”她苦笑一声,“当年为了自己的虚荣心,我告诉周围的朋友,是和世勋一起去美国。却没想到,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谎言,这么多年来都成为横亘在我心头的阴影。”
“你说,世勋不是为了你要去美国。”我的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这么多年来以为的真相,难道只是一个以讹传讹的谎言?
 她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这是世勋当年留给你的信,我偷了它,本来想销毁掉,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拿出来。见你之前,我在迟疑应不应该拿出来。可是,小安,”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好像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你现在还这么讨厌我,是因为世勋吧。可我,其实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你们的故事。这封信,是该物归原主了。”
她走了好久,我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泛黄的信纸上,是世勋七年前要对我说的话。
我是怎样接过这封承载了七年时间的信,又是如何知道长久的岁月留给我的答案,后来我都无法再回忆起来细枝末节了。
他留给我的信迟到了七年,而我要对他说的话,他再也不能听到了。
出院之后,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任何人,包括顾远。
翻出了这些年收到的所有信件,一封一封的看。当我看到第60封的时候,才发现顾远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是有我房子的钥匙的,只不过从来不会不请自来。我看着他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裤腿,忽然就想起来送给世勋的二十三岁生日礼物,只是我没有亲眼见到他穿上它。
“顾远,我们分手吧。”我低下头不再看他,默默把拆开的信件装回去。
半晌沉默。
我听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顾远脱掉大衣,蹲下身开始帮我捡拾散落的信纸。一封,两封,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面对的不是要分手的女友。
“够了。”我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开口,“你从来没问过我世勋是谁吧?”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动作顿住,然后放下信件,伸手将我揽在怀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安安,我不是不好奇世勋是谁。”
顾远永远记得去年年会安安喝醉的那个晚上,他把她安顿在自己家,半夜听到她房间有声音。以为是她半夜睡醒口渴。
他走过去却看到,安安在哭,毫不掩饰的,痛哭,他从未见过她那样绝望的神情。
她就这样坐在地板上,手里是拆封的信件,身边徜徉着无尽的压抑和悲伤。
顾远甚至有些痛恨为什么房间灯光这么亮,让他把她为别人而生的痛苦一览无余。
“只是你不说,我永远不会问。”
“那我现在告诉你,世勋是谁。”我推开他揽住我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爱他。”
这一刻,我终于能说出来,世勋于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的离开,让我逃避了这个问题七年。此刻,我却无比委屈,我可以告诉全世界我爱他,告诉任何一个人,可是我永远不会有机会说给那个最想告诉他的人。
“安安,他并不在你身边。”顾远的神情亦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顾远,我们在一起十八年。还有这些,这些信你以为是吴世勋寄来得吗?”我拿起一封,嗤笑一声,不等他回答,“这些信,都是我自己写的啊,我假装他还活着,假装他一直给我写信,假装我自己不是个疯子。顾远,他死了。”
“可七年来,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他。”我看到顾远的眼神波动,压抑着丝丝缕缕的痛苦,“怎么样,还不要跟我分手吗?”
从我还不知道爱是什么的时候,他是我的一切。我知道了爱之后,一切都是他。所以我才会在他身边出现另外一个女生的时候慌了手脚,不惜伤害自己伤害他来向别人证明我们的感情。就算不是爱情,那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出事的时候,我甚至还在生他的气游荡在街头。几天后,在街头巷尾人们的谈论中,我才辗转知道了飞机失事,知道了无人生还,知道了原来他要去美国却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
我像个疯子一样地跑回家,留给我的,是收拾好的干干净净的屋子,冰箱里堆满了我爱喝的牛奶以及蔬菜,桌子上摆着新出的游戏机和光碟,而他的房间,空的令我害怕。
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恨,我既恨他,也恨自己。我恨他不声不响抛弃我离开,我也恨自己为什么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真的很讨厌你’。     
在纷纷扰扰的流言中,我离开了南城,我没有办法再听到别人谈论世勋的死亡,以及这场悲剧结尾的罗曼史中活下来的女主角。之后我也并未开始新的生活。
我向别人索求爱,又在即将得到之时弃如敝履,因为不是他。
而现在,我知道了世勋的答案,那么其他人都不重要了。
不管是亲人还是爱人,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这就够了。
我不知道别人会把感情分成多少份,给多少人。于我而言,我的所有感情都只能倾注在他的身上,他对我的回应,无论过了多久,都在我给予的保质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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