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救赎 第肆章 三．抛弃

三．抛弃
 
和九岁时一样，自己又被抛弃了，不是吗？
当父母告诉自己那五个字的含义的时候，母亲笑着说，这不像一个男孩的名字，但温柔如水也是可以接受；父亲揉着自己罕见的白发乐呵道，不管长相名字如何，人的未来是靠后来的所作所为决定的。
父母都是工薪阶层，生活水平不算高，为了让自己的衣服多穿几年，身上的体恤衫，和牛仔裤，总是松垮垮的，但周围的孩子们也没有因为这和自己疏远过，也就这么活到了九岁。
一次在儿童乐园的变故，改变了一切。
小孩之间的矛盾，要多无趣有多无趣，一瞬间出现，一瞬间解决。
只是……
那个挥拳向自己的孩子指骨断了。
闻讯前来阻止的家长手臂骨折。
叫来了保安，叫来了警察，叫来了特警武警，连军队，都被调动。
最后，是学园都市的驱动铠战斗群。
商议开始，跟一个九岁男童对话，请来的不是小学老师，是针对罪犯的谈判专家。
自愿的走进了牢笼，只为不想让向自己动武的人受伤。
远远的，看到孩子们在张望自己，隔着笼子，如同去动物园观赏猛兽，眼里有好奇，有恐惧。
自行投降后，唯一的要求就是见父母一面，九岁啊，不正是依赖父母的时候吗？
隔着一米多厚的玻璃钢纤维牢笼，军官摇头，告诉自己，父母已经同意把这事交给政府处理了。
开始不信，到达学园都市后一段时间，后有人拿来了录音。
【“我发誓，我们抚养他期间绝对没有出现过这么严重的情况，也许是我们疏忽大意，没注意他有什么暴力倾向。”】
【“我和我妻子只是履行一对家长的义务，没有培养过他什么超能力，更没有借用工作之便盗取学园都市的科技！”】
【“什么，交给你们全权处理？那——”】
【“这样最妥，不是吗？我们无法保证他的安全，也无法保证他周围人的安全，既然学园都市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一定更有把握。”】
【“……”】
【“谢谢你们的配合。”】
再后来，没有一次，一次也没有见过父母，从来没到学院都市看过自己，后经打听，他们似乎有了新的孩子，还搬离了老住处，是为了避免邻里的非议吧。
当然是托别人查的，真假难辨，但十岁的自己，已经不去追究了。
自己不是怪物么？
“为了在学园都市注册，我们给你弄了个ID卡。”
真可笑，自己来到这里已经近两年了，从开始，就没被当人看，也难怪现在才有人注意自己的身份。
“注册名是——”
“‘Accelerator’，跟我的实验代号一样就好。”
“……既然你这么说了。”
抛弃，不断的抛弃，自己就像一块肉骨头一样，被嚼了又嚼，明明没有汁水了，还是难逃痛苦的海洋。
这次不也是一样吗？周围已经风平浪静了，毁坏的集装箱还在，但满地的血迹，都被擦拭的一干二净，负责收拾的人还是妹妹们吗？她们是不是像往常一样清理，只不过这一次，路过自己身旁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砂石地上呢？
御坂美琴、10032号、那个神秘的白衣少年……
因为实验结束了吧？自己，又一次被抛弃了。
“就是这样……对吧！”
开始，一方通行还在咒骂着，随后，就演变成了不成语句的嚎叫，毫无人性，如同挨了一枪的野狗。
右拳狠狠地砸在地上，没有使用什么最强的能力，得到的，只是更多鲜血和刺痛。
回到阴暗的公寓，已经快十一点了。
倒头就睡，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就这么趴在床上一觉到天明。无梦之眠，醒来时，满眼都是被浸湿的枕巾。
 
似乎已经刚刚凌晨，但一方通行看了下手机才发现，自己其实比想象的多睡了一天。
“这，应该叫昏迷吧。”
来到洗手间，洗去凝固的血痂，发现自己的眼袋大了不少。
离开公寓，一方通行走向曾经的实验设施。
这一路，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似乎历经了一个多春秋。
进了实验设施，所有人都在慌慌张张地工作着，甚至没有人注意自己，注意“最强”，全市第一。
“嘿，一方通行。”
是芳川，但少年连头都没有抬，直接擦肩而过，芳川也没有再试图叫住他，愣愣地顿在原地，想必已经知道了前天晚上的变故。
走向最里面的房间，里面乱哄哄的，他知道，那个镶着金牙的主实验员正手忙脚乱地处理着乱摊子。
推开门，竟然发现主实验员争吵的对象是木原数多。
“不管那个所谓的误差还是本实验其他目的，都不能轻易……啊，一方通行你来的正好！”
主实验员如同遇到救星一样，向一方通行兴奋地笑了笑，那张令人作呕的肥脸皱的似乎可以拧出油来。
“你不会把前天晚上那场争斗放在心上吧？再怎么说那只是一场闹剧而已，对手还是个无能力——”
“我不干了。”
“什么？啊，是他们给你压力了吧，别介意，虽然上头已经不想再展开实验，但只要作为核心的你提出要求，一切还可以再来，只要再次证明你是最强就行了，有过一次经验在和那家伙干一架应该也不是问题。他也受了重伤，在医院瘫着哩。只要你，只，只……”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房间里的光线不大对头。
不是忽明忽暗，而是扭曲，如同凝聚的黄油一样聚合，所有人的视线都陷入了一片混沌，三维世界中，已经不在看得见直线了。
“啊，竟然已经做到光线了吗？”
从刚才起一直沉默的木原数多若有所思，他是第一个意识到一方通行所作所为的人。光这种具有波粒二象性的粒子，其矢量竟然也被一方通行扭曲了，如果不是刻意为之，那就是……
“不太妙啊，主实验员先生～”
虽然看不清了，木原还是准确靠近主实验员的耳边嘎嘎怪笑。
模模糊糊，众人看见一方通行张开了嘴。
“我，不，干，了。”
随着声音的出现，光线恢复了，一阵怪异的风在密封的屋子里呼啸而过，桌子上所有的实验记录纸都纷飞起来。一切都陷入死寂。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只是简单的陈述，第一位转过身，离开了呆住的众人。
外面等着的人是芳川，在她开口之前，一方通行就说：
“别拦我。”
“是啊，持续了一年多的闹剧终于结束了呢。”
“……”
“整整一万零三十……”
“住嘴吧。”
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实验设施，一方通行打开手机，把通讯录中全部的号码，包括芳川的通通删去，直接关机，迎着已经高升的太阳，一方通行不知不觉地来到一个儿童乐园旁边。
里面传来秋千摆动的声音和少女们的欢笑，他看见了两个所认识的相似身影。
一个的裙子兜里露出一小节青蛙手机链，笑得很开朗，另一个戴着战术护目镜，腿上头上裹着绷带，那正是自己留下来的伤，她的面容上带着第一位从未见过的神情，那种由衷的愉悦，美得令人心碎。
肯定不会靠近，也并没有狼狈而逃，一方通行只是僵硬地背过身去，麻木地把自己埋入一个曾经展开过实验的黑暗小巷。
‘就因为这个理由，你就杀了她？！’
‘只要姐姐安好，那对于御坂来讲，比什么都重要。御坂自白。’
‘凭什么，凭什么让你这种人当做食物？！’
自己，是错了。她们，从来都不曾是傀儡，是自己的自私，掩盖了一切。
自己一开始的初衷就是避免让别人受伤，而实现的途径竟然就是杀害两万个无辜的少女，真是南辕北辙。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也许对她们最好的道歉，就是永远不出现在阳光下，永远不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吧。
一方通行行尸走肉般地回到阴冷的公寓，看到桌子上摆着上次编号为19090号妹妹送来的七八罐咖啡。他之后碰都没碰，甚至懒得收拾，任其落满灰尘。
现在，少年打开一罐，一饮而尽，又一罐，下一罐。如同灌入的是烈酒，能让自己忘记发生的一切。苦，无法言述的苦涩，如铅块一样灌进胃里，但并不恶心，也并不舒畅。一方通行喝下的，是一年多来全部的感情，全部的回忆。
扔下最后一个易拉罐，明明起床不到两个小时，白色的少年靠着沙发又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似乎已经黄昏了，这才发觉房间里多了一个身影。
“好久不见，一方通行。”
后话
hello 大家好，我是笔者朴素的犀牛。
哎呀，最近在追番，差点忘了更新了呢。
那么，第肆章也即将到达初高潮阶段，最后说话的家伙是谁呢？这么拭目以待（相信小牛，笔者真的已经想好了！）
一方的心理描写在这里和后面都会被笔者刻画到极致，当然是根据笔者主观臆断啦，很多读者一定觉得这里一方太过于敏感，但是没办法啊，要不然你让小牛这一段怎么凑字数啊，对不对？
嘿嘿，不想推卸责任啦，反正笔者觉得一方在实验后得有点反应嘛，就这样写写啦，一个人一个看法，对吧？
咳，下期见，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