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裘儿（八）

九个人一路吃一路玩，终于在半个月后到达了约定的比武地点。
马车还未停稳，小裘儿就先钻出来飞进了院子里喊：“三伯伯三伯伯你快出来，上次你教的那招我学会了，我的纸鸢呢？”
“这丫头。”裘夫人听见了轻斥：“平时什么正事都不往心里去，三哥许她个玩意儿她倒是能记一年。”
这座用来比武的宅子，其实本来也就是每年夏季他们四家人聚在一起玩闹散心的地方，离集市只有拐个弯的距离，一直十分热闹。墨染文这一路却有些适应不过来，经常盯着车窗外发呆。
“裘儿丫头啊，你们终于来了。”戴逆坤听见小裘儿声音自屋里走了出来，他为人和善，说话温柔，在几个兄弟里最讨小孩子的喜欢：“要纸鸢容易，不过你是要现在就打给我看吗？这一路奔波的，你不累？”
 “不累。”小裘儿说着就脚一点地，自院中的树上折了根树枝下来，比划起了剑法‘惊尘’。这是戴逆坤专门为戴雯和小裘儿这两个女孩儿设计的一套剑法，她们力气不如男子，‘惊尘’相较于其他剑法也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是以自保抵挡为主，若不是许了纸鸢，只怕小裘儿是不肯练的。
程鹰与程夫人本是打算出来迎接，走出房门看到这一幕也就停了下来：“本以为裘儿随老五，只善使掌法。如今逆坤这一教，丫头倒也是学得有模有样。”
“那这次比武不是…”
“这次比武怎么了？要输了那就是程晟自己没本事，连裘儿都打不过还能指望他什么？”
“又不是他跟裘儿单打。”程夫人不敢与自家丈夫大声争论，只能小声辩解：“更何况，这次又不是为了一争高下。你要知道…”
 “闭嘴，提起这事我就烦。”程鹰低吼她：“这次就不该带你来，天天在我耳边念叨，那么个破玩意儿也就你们家那糟老头子稀罕。”
 “你们都在这儿看我家闺女耍剑啊？”裘中弘艰难地抱了一堆东西踹开大门走进来：“大哥大嫂好不容易来一趟给你们买这么多东西，你们不去迎接反倒还让他们自己抱进来不成？”
 “哎呦抱歉疏忽了。”戴逆坤忙上前去接过一部分东西：“裘儿你收了招自己去我屋拿，纸鸢就在桌上呢。我去帮你爹爹把这些东西放好。”
程鹰见状又压低声音警告程夫人：“我与大哥大嫂已十五年没见，这次比武你最好老实点，要是真敢动什么心思，你且就看着那芸纹珠你们到底能不能拿到手。走，随我拜见大哥大嫂去。”
 “哦。”程夫人应着红了眼眶，她也当真是满腹的委屈。作为青峰派掌门的孙女，却是他第五个儿子的小妾所生。若不是被嫁给了程鹰以留住他在青峰派，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