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其五(莫关山)
“ 那个傻 逼,是真蠢还是作妖 ? 让我把你忘了,现在却站在我家花店对面,是不是真的脑袋有屎?”
我看见贺天了,即使他藏了起来,那炽热的视线却怎么都无法忽视,怎么都忽略不掉。
听话这两个字向来不是我的标签,我从来也没有听过别人的话,欺软怕硬、恃强凌弱这样的词,可能更加试用于我,反正没有人不是这么看我的。
我的世界里,力量才是正道,我渴望力量,只要足够强,我就算是横着走,也不会有人敢阻拦我,只有足够强,我才能把那些嘲笑我的人打趴下,这就是后果,惹怒我的后果。也只有足够强,我才能瞒住我的过去,隐藏那个敏感、脆弱,但却真实的自我。
遇见那个人,是打架的意外,我从未后悔干了那场架,这是那人带给我的感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还不够强,除此之外——
他的眼神没有变。
这么多年,他看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
奇怪的是,我从里面看见了不一样的色彩,我的意识让我感到可怕,对一个很强的人的恐惧,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丢脸的事,人的本性,不就是这样么,没有人不会对比自己强的人产生这种感觉,激动到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我也只是众人中的一人,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那个人一直说是他输给了我,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成王败寇,向来如此,我不甘心当一个逃兵,但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说在前头,我不是被他的力量所吸引的,最初的理由和这个我所信奉的道理八竿子还打不着一块去,很矫情的说
——别扭的关心。
这个人很烦,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还会添油加醋的弄得我更加狼狈,之后却又会带我走出这种狼狈,他是不是有病啊,一面冷眼嘲笑,一面忧心面重,真他妈让人无法理解,把人当做小丑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被这样对待,是没有关系的,是不需要被放在心上的,我是想这么说的,但是我改主意了,只有他,不可以。
因为我总觉得,在某种层次上,他和我,是 同 类 人
那种不知道如何将关心,正常说出口的人。
发生饭店那件事之后,我察觉他似乎有了些变化,是整个人的改变,神情更加放松,友善的面具,随和的原则,正在脱落,比起以前假象的与所有人相近更容易靠近了,可以这么说的吧?
深藏才不露。
之后我才知道,变的不是他,是我。
是我放松了对他的戒备,缩小拒人千里的范围,是我对他比了一个“ o k ”的手势,告诉他,你可以进入我的私人领地。
他的眼神从未变动,只是我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出现对他才会闪耀的晶体,我他妈是不是有毛病 ?这是喜欢上了那个家伙了吗 ? 那个玩笑般的亲吻好像在告诉我,别挣扎了,你就是喜欢他,让人又恼又气,更是让我肯定了这种存在,我有点喜欢他。这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是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谁都没有开口,但谁都心知肚明,没有谁强迫谁,都是自愿的。
可笑的是,连分开也是这样的,像是为了印证什么的存在一样,没有争吵,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越来越远的,和平分手,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没有那时平静,没有那时感觉到距离在缩短,以为只是缓和的结束,似乎更让人痛苦。
明明我已经打算忘了你了,你他妈的,你他妈又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是几个意思 ?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与你无关,是你说的。
我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亲吻就会脸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