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 （天津高考题系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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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寒是个作家，他的小屋不大，堆满了书，他自己的书却没几本。他的产量很低，好几年也不一定能写出一本来，他的粉丝天天都催他：别摸鱼了！快去写书。他也很想每日更新，可实际上这比想象的难的多，就和减肥一样困难。
    现在，他在屋里坐立不安，他刚刚把《火与冰之歌》的第六卷发给了编辑。他一会儿躺在沙发上，一会儿又站在窗前，一会儿又坐在地上玩ps6。
   红木书桌上的电脑，在黑夜里泛着红色的荧光。
  他掏出手机，昨天他给编辑打过电话，问他看法，现在他又发了条短信，询问那边的看法。从他把小说发过去，到现在不过20个小时，可是他却一刻也没离开电话。杨寒点了一根烟，一口也不抽，就看着它燃烧，看着烟雾腾起，溢满整个房间。那台电脑仍然很安静。他凝视着电脑，电脑也在凝视他。
   忽然电话响了。杨寒长舒一口气，站起来抓起电话。
  “太惊人了！寒，看来全世界几亿粉丝没白等，真的很棒！这是我读过的最棒的书了！”电话那头的编辑说不出的兴奋。
   然而这对于杨寒来说似乎一点不算好消息，他的整张脸都呆住了，仿佛是听到自己的女儿被强奸了。
   “你真的觉得很棒？你的同事看过没。外行人呢？给你儿子也看看！”
   “我儿子才刚上幼儿园啊，他看不了这个。我还没给别人看过，别怕，以我的直觉，会火！”
   “真是，糟透了。”
  “什么？听你口气似乎不太满意啊？有心事？还是怎么了？”
  “我这儿，出了些...嗯……问题。你现在有空没，我想和当面谈谈。”
  “什么问题？电话里不能说？行吧，我这就过去。外面好像下雨了。”
 
  杨寒住的小区不让共享单车进，于是编辑只好走完最后一段路。雨下起来了，豆大的雨点拍打着地面，宛如机枪扫射。编辑的伞没起多大作用，身上还是淋湿了，杨寒家没有门铃，得用手用力敲才能听见。
   杨寒头发一团乱，屋里没开窗户，烟雾缭绕。喧嚣的雨声夹杂着雷鸣成为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