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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李的传

2023-03-08小说屠夫小人物 来源:百合文库
我并不姓屠,而姓李,确切地说我可能也不姓李,事实姓李,很大的可能性姓李,毕竟姓李的人很多。好吧,说明白一些的话,我是个孤儿,被养父收养,养父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他想把我培养成一个人物,至少在村里称得上一号人物。于是他开始从我的名字下手,在村里找了一个最有文化的老先生给我起名字。老先生说,史书里记载小民常常在姓氏前加上职业而隐去名字。养父当时还有些困惑,老先生笑笑说:“李瘸子,你说,如果要认祖师爷,你这个职业祖师爷是谁?!”养父趔趄地坐下,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说:“那自然是庖丁!”老先生笑笑:“你这孩子以后也会接你的班,所以是个屠夫,你姓李,那就叫屠李,如果成人前还没有找到亲生父母,那他就在成人时改名为李屠。”养父连连点头,十分赞同老先生的话,领着我满意的走了。
当然,以上都是养父和我说的,那时我还小,根本就不记得我名字的由来。养父也是个苦命的人,不能说终生未娶,但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他从心里是不愿意让我继续当屠夫的,毕竟老人常说屠夫戾气很重,一般人见了屠夫多少是有些忌讳的。养父本来送我去老先生那里读书,后来有一次在宰牛时,那牛没有拴好,我被那牛踩在蹄子下,等我醒来才知道,我的脸完全变了形,眼睛也瞎了一只。村里人都说这是李瘸子造孽太多得到的报应,所以养父总觉得对不起我,而我因为脸毁了容,从此只能在家里呆着,不得不走了养父的老路。
有一次,养父从集市上回来说:“屠李,以后开始跟我一起去干活,我岁数大了,你也该撑起门面了。”我握着养父的手说:“爸,今天开始我就叫李屠了,以后我来养你!”养父有些颤抖:“李屠!好!李屠!好儿子!”当晚,养父打了酒,炖了肉,这是我第一次喝酒,月光撒在院子里,银色里泛着红光,那是地面常年让血染出的颜色。恍惚间,我突然觉得,他不像我父亲,更像一个朋友。
从那天开始,我跟着养父一起去村里或者临近村里屠宰家畜,大多都是猪,牛羊驴比较少。大概一个月后,养父就让我自己亲自动手,而他则变成了帮忙的那个人。养父说我手艺越来越好了,而我因为屠牛宰羊的手艺也终于在几个村里出了名,有时我会回忆起那些邻村姑娘们眼里闪耀着光鼓掌说我厉害,我的脸和身体在她们的注视下会发烫。有一天傍晚,在回家的路上,我扛着扁担,扁担里放着刀,盆等工具还有他们送的新鲜的肉。养父抬头盯着夕阳:“李屠,你有想过娶媳妇么?我听闻隔壁村有个接生阿婆,她女儿还没嫁,好像是脑子不太灵光,我找过刘瞎子算过一挂,他说我们是害命的主儿,得找救人的主儿冲刷罪恶。我想了想,医生和接生的都一样,正好孙婆有个女儿,我们这样的人也不能有太多奢望了,要不你明天带上块鲜肉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我走到养父旁边看着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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