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错（蹇齐用裘光情节）

这是好久以前的文，和君卿一起写的。
就是把裘光的故事安到蹇齐身上，现在看有点搞笑😂
渐入秋，夜，凉如水。
庭中有风，蹇宾站在堂前，清冷的月光泼洒而下，似为他的白衣渡上了一层银光。长发飘动，从背影看来，凛然清瘦，长身玉立，却是说不出的惆怅落寞。
身后响起脚步声，接着是寒光反射，他知道是谁，却也不转身。
来人停在他身后五六步的距离外，他反倒笑了：“你来了?”
齐之侃并不回答，抿着唇一言不发。
许久，蹇宾开口：“小齐的心，恐怕永远都不会再向着我了。”有泪滑落，他低下头也不拭泪。
匕首落地，齐之侃终是不忍心下手。
杀蹇宾是从未想过，可自杀于他面前却是下定了决心。
竟然，还是做不到……
父亲赴刑场前要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效命于蹇宾，直至他一统天下，直至他不再需要自己。
齐之侃叹口气退下自己的外袍，上前替他披上：“王上当心夜里凉，还是回寝宫吧。”
蹇宾泛出苦笑：“三年前，你也是给我披上外袍。那时你说，你此生将唯我之命是从。如今，恐怕是恨透了我吧。”
齐之侃转身离去：“不，我不恨你，这是父亲自己的选择，三年前的话将永远奏效。”
这一天，齐家除齐之侃一人被蹇宾力保下外，满门抄斩。
那是蹇宾的过错导致贻误了战机，损军十万，理当退位永囚于黑牢只中。可满朝官员，包括齐老将军自己，将罪责全部推到了齐老将军的身上。
齐家，灭门。
这一夜是蹇宾与齐之侃最后一次以你我相称的谈话。
齐家一门忠烈，几代人都为朝廷效命。近年来尤以齐老将军和齐之侃为人称赞。两人皆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同为上将军。
一夕之间，齐家被抄，齐老将军已赴黄泉。而齐之侃，一个罪臣，上将军自是不能再当。他成了蹇宾的贴身近卫，亦是性命最贱，地位最贱的死士。
只这一夜，蹇宾却成熟了。
三年前，父王去世时，他站在塘前悲痛欲绝。齐之侃寻来，为他披上外袍誓一生效忠于他，再一想父王临终前要他一统天下的夙愿，他振作了。
可这次，仍是齐之侃为他披上外袍，言此心永不变。再回想白日自己在牢中苦苦哀求齐老将军否认这莫须有的罪，齐老将军却含笑要他答应自己一统天下。
他心碎了亦是成熟了，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蹇宾最爱红衣，昨夜为齐家素衣一晚，他觉得够了。既要一统天下，既要成为霸主，那么沉浸在事情中也只会一事无成。如今天玑折了十万将士，而战争还在继续，这样一堆烂摊子，他不得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