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度灰（15）

公孙钤并没有立刻去局里。他和仲堃仪一同填饱肚子后，二人正挺着肚皮休息，也是他随口一提的话题，聊着聊着从近一年发生的事，牵扯上了公事，听着仲堃仪陈述近年的变动，公孙钤也一一记在心里，而最令他意外的是慕容离在天权的变动。
听仲堃仪说，同行小李在出任务间见过慕容离，先是因为慕容离的容貌才多瞧了几眼，后回来跟着仲堃仪扯皮时，仲堃仪才突然想起来他说的人跟公孙钤说他心动的人几近一样。
他曾经跟仲堃仪说过慕容离，或许也有仲堃仪当他的线人的缘故，也多少了解一些慕容离在天权的地位，公孙钤不会质疑仲堃仪的情报能力。
然而这次慕容离从白面生意转到这暗线上，着实让他惊愕至极。
没有人能避过这条路的瘾，只要踏上一步，就没了回头路。
顿时心绪乱作一团，满心眼都是慕容离，公孙钤没了继续闲聊的欲/望。
倒是仲堃仪，开了话匣子一般止不住给他倒着事，完全是将他当做了他的心理垃圾桶。想着许久未见老友，公孙钤也没有拒绝，只是面色有些恍惚地作一个合格聆听者。
而话语间，听入脑中的，天权、计划、几个关键词将公孙钤的精神唤回，似乎不敢信自己听到的，公孙钤当即打断了仲堃仪的长篇大论，点漆瞳仁直直注视着仲堃仪，肃色询问：“等等，你刚刚说到顾sir的计划，是什么？”
“那个啊，是一新人提的，说是让你再出现在天权众人眼里，让他们天权内部的人窝里横，我没赞同。”
仲堃仪瘫在椅子里耸了耸肩。细长的木制牙签被他叼在嘴里，随着话语一翘一翘的。
“不过顾sir通过了。公孙，你说这顾sir的脑子是不是被踢了？这一漏洞百出的计划竟然也能通过？新人不懂事，他也跟着胡闹？”
“……”
公孙钤拢起了眉山，堆成川字的眉心让仲堃仪看的也叹了口气。仲堃仪并没有立刻开口安慰公孙钤，他反问道：“公孙，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脑子里很乱。”
“你不是一向聪明的紧吗？怎么还看不出形势？”难得能训一次自己的挚友，仲堃仪用了十足老成的语气，“新人不明白，我们可是对天权内部清楚的很，这一招虽然能让天权内部暂时起乱，却对毒王的势力并不能起到太大的拔除作用，反而是让咱们的眼线亮到毒王的眼皮底下，更害了……护你回来的那个人。”
“论义论情，不就只剩一条路了吗？”
多年相处的朋友，没有人会更比对方更清楚对方的个性。
公孙钤的性子如何，仲堃仪摸的知根知底，反之亦然。不像公孙钤被条条框框的框架绑着，仲堃仪比他潇洒的多，关于感情用事上，仲堃仪也做的比公孙钤决绝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