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先生和老艺术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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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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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十岁了。”孟鹤堂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周九良没有说话。
“你正是好时候，二十四。”孟鹤堂又添一句。
周九良明白，自己比先生小的这六岁让他发慌。三十岁，而立之年，意味着你在外人看来一切都要趋向成熟，早该成家立业，独当一面。而自己呢，就像先生说的，正是好时候，可以去闯荡，可以去疯狂，可以不稳重，可以不成熟，可以不为家庭事业焦头烂额。
是不是三十岁，让先生怕了。
“先生，您急什么呢。咱们不必急于这一时。”
孟鹤堂摸着九良头发的手顿了顿，周九良感受到孟鹤堂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屋子里一时静极了，过了许久，九良听见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怕我抓不住你。”
周九良的心被揪了一下。
“怕什么呢？现在年岁差个一辈儿两辈儿的两口子还少吗，杨九郎不也快三十了嘛，他也没见整天担心张云雷跑了。”
“我们俩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孟鹤堂两眼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气，
“张云雷离不了他。”语气里竟有一丝落寞。
周九良一听这话，算是明白透彻了，合着一直以来孟鹤堂都没从自己这里得到过什么所谓的安全感，老觉得自己对他喜欢的不够，依赖的不多。可都是大老爷们儿，这些话又能怎么好意思天天挂在嘴边呢。
“先生，您这话说出来都丧良心。”
“嗯？”
周九良回身抱住孟鹤堂。
“张云雷离不了杨九郎，我就能离得了您么。”
孟鹤堂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笑模样，他的九良，他的性冷淡小先生，这是第一次说出离不了自己这样的话。孟鹤堂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就只顾傻呵呵地笑。
“我打十七就跟您说相声了，跟了七年了，谁对我好我都知道，你招人喜欢，会的又多，这个年纪又是家里老人逼着娶妻生子的年纪 ，我都不害怕您丢下我跑了，您还害怕我什么呢。我哪儿都不去，就在您旁边呆着。”
孟鹤堂听了周九良的一番话，连日来被这事儿烦扰的心绪顿时清明了大半，他低头亲亲九良的额头，是好闻的香皂味儿。
“先生。”九良叫了一声。
孟鹤堂低头，周九良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唇。
“生日快乐。”
结果，而立之年的男人被轻易的扇风点了火，像是要急于证明自己三十岁之后的成熟与强壮，孟鹤堂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