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短篇】一期一会(2)

    “那我长大以后也要学茶艺，学怎么成为巫女侍奉神明大人！”
    “好啊，“母亲微笑了，“早苗会成为巫女的。”
二
    茶，守矢，奇迹，巫女的职责……这些都成为了日后遥遥不可及的幻梦。
    母亲病逝以后，神社就再也没有参拜客了，也没有旅人会求茶。在过早的年龄，早苗还没有来得及学会什么，就失去了学会的可能。她上学了，在当地街坊的支持下，她开始过每个普通日本女孩的生活，除了她还住在神社，她就是简单不过的女学生。
    只是她每次走过大殿时，心里都会泛起酸楚。她心心念念的神明到底在哪里？母亲从来没有说过，她也就无从知晓。幼时一遍遍的母亲的演舞，她引发奇迹的吟唱是那么遥远，早苗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每天她会照例祭祀神明，伏下身子侍奉已经是生活的习惯。
    每当晚上对着群起的片星，她就会开始想念那些有茶的日子，母亲的茶艺在她这里难道就断了传承吗？可是一脉单传的这份职责，在母亲突然离开以后注定没有办法流传了。同时，现实一次次教她，她心中的神社其实“没有什么”：当她听说远方的农民因为人工降雨而得以丰收时，她在母亲的茶室里呆了一个下午，泪水流了一遍又一遍。她想起母亲唤来雨水的事情，在无人知晓之中她引动神明的力量，惠泽一片国土,可如今又有谁知道呢？就算知道了，也不再需要了。
    唯一的慰藉就是茶，早苗不知道怎么做出母亲一样的仪式，她只能一个人采茶做茶。失去了传承，茶香也失去了神秘，只是普通不过的茶香罢了。不过即使这样，当风徐徐拂过庭前青草，雨纷纷洒遍檐前池后，母亲的影子似乎就会出现在茶汤的倒影里面。
    渐渐地，早苗变了一个人，在同学们的眼中，她变得孤僻又寡言。虽然她的成绩还是那么好，但是她既不想和人交流，也不愿接受关心，她一放学就直接回家，不参加任何的社团活动。
    早苗回到家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茶室里，坐在母亲以前常常坐的位置，看向窗外的景色。几年过去，视野里的天际已经有了钢筋水泥的影子，神社就像是
一座碉堡，被现代的世界包围着。早苗愤恨，为什么人们都那么随意，随意到可以不去在意一座神社的生死、一道茶艺的失传、一段历史的泯灭？她每泡一次茶，就会对着茶汤里学生打扮的自己哭泣，泪水滴在碧绿的茶汤里，化成无尽的秋意，消弭了一片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