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藏霸明】霭秋（三）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天很快结束，山庄里或赤红如血抑或是灿烂似金的叶都已褪尽，前几天还下了一层薄雪，整个山庄笼在一片素白之中。距叶秋铭辞去已过了二月有余，柳宴将大部分的时间用来陪伴秦惜霜，二人感情在外人看来也愈趋浓厚。双方的父母十分欣慰，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吉日定在来年开春。柳宴努力地说服自己，秦姑娘很好，他们在一起会很圆满，但他无法忽视的是，他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遇到任何黄色的东西都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审帐的时候也有时候心不在焉，他对自己奇怪的状态很不解又很烦躁，然而却无法控制。
    “少主子，叶少爷又来信了。”柳祥进入书房，秦惜霜正在一旁为他磨墨，他将信笺交给柳宴，柳宴扫了一眼，熟悉的正楷，刚劲有力，他移开目光，淡淡道：“拿下去吧。”
   柳祥问道：“少主子，这已经是第五封了，您真的不看么？”
    “拿下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柳宴的声音波澜不惊，“他的信以后就不用给我了。”
    柳祥暗自叹气，将信笺收入怀中告退。
    一时无声，书房里只回荡着墨块与砚台摩擦的声音。柳宴提笔蘸墨，落下一笔后，他皱了皱眉，话语自然而然地从唇齿间脱口而出：“秋铭，墨太淡了。”
    话音未落，二人俱是一愣，秦惜霜磨墨的手僵在空中，柳宴的笔也停在纸上。
    相伴十数年，柳宴的各种偏好叶秋铭摸得一清二楚，平素都是叶秋铭自请为柳宴研磨，他总是把握得浓淡事宜，极称柳宴心意，一来二去，柳宴也就习惯了。
    而眼下气氛变得尴尬，书房中的二人陷入了沉默。柳宴暗自恼怒，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秦惜霜垂着眼，让人看不清表情，半晌，她微微一笑，放下墨块，向柳宴告了退，离开了书房，留下柳宴一人对着半砚青墨沉思不语。
    之后，二人心照不宣地都不再提起那日尴尬，一切如常。
    时如白驹，雪落雪消，一进元月，距离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而柳宴却不知为何，越来越烦闷。他变得喜欢在书房毫无目的地来回踱步，反复擦拭傲霜刀，盯着院门口发呆。柳祥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只能不停地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