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剧探清水河同人3
2023-03-08探清水河 来源:百合文库
第三章 宋老三
1
闺女，爹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咱这一家子吧。
想我祖上也是正经旗人，虽说不上钟鸣鼎食，日子也是滋润的很啊。想当年，想当年啊。可这大清怎么一下子就完了呢。
家道中落，我又身无长技，多赖贤妻苦心经营着一点祖产，倒也是过得下去。成亲没几年，添丁进口，有了姑娘大莲。可贤妻也在这场生产中伤了身子，不仅日后再无有身孕的可能，还需药品日日温补，这一遭，家里是彻底干净了。
还记得那日，我从药铺出来，想着家里消瘦的娘，病弱的妻，待哺的女，再看看肩不能单手不能提的自己，悲从中来，坐在街角的背阴处默默流泪。这时，听见一姑娘的声音，“这么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有什么过不去的要蹲在这街面上哭，还不如我个娘们。”我抬头看，一20多岁的姑娘倚墙站着。她穿着宝蓝色旗袍，两边的的叉开得比一般铺子里做得高，外面裹着件半新的水红色棉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灰皮的包袱，脸上的粉没改住奔波的劳累，大红的唇上挂着刻薄的笑。这姑娘身上带着些风尘味，估计是从哪个窑子跑出来的姐，要不就是偷了主家的小妾。这种人，还是不要沾的好。
我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没接这姑娘的话，从背阴影儿里走出来，准备回家。可谁知道，她倒是跟上我了，说是初来乍到，看我可怜，雇我给她帮两天忙，不会亏待我。我看她一个姑娘，孤身一人，又能得俩钱，就应了她。我带她找了落脚的地方，隔三差五听她问着火器营的买卖行市，时不时的送些粮食，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
我知道了姑娘窑子出身却从没下过水，我知道了姑娘虽然一个人可在家里也干起了一摊买卖。本来我们之间是银货两讫的雇佣关系，慢慢的，就有了这夫妻之实了。她在腻缝胡同置了房子，我在那留宿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2
我是真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一屋子女人谁都没个乐模样，看着心里就舒坦不起来。可在腻缝胡同就不一样，虽说话没几句好听的，可看着她刁钻的样子，听着她冲我嚷嚷，就觉得有活气，有精神。再后来，她拿出来全部的傍身银子，我听她的偷着把房产地契押了，借了银子，做起了大烟买卖。没多时，我们就还了债，大烟馆也越来越赚钱。
虽挂着个当家掌事的名义，可我什么都不管，万事有她操持张罗，我过起了提笼架鸟，喝茶下棋的悠哉日子，真是从没有过的舒坦。
家里很快就知道了我的事，我也没想瞒。可家大莲娘的一点当家太太的大方明理都没有，先是说她撺掇我不干正经事，又指着鼻子说我干大烟馆缺德丧良心，要断子绝孙。
说我，你也不想想，让你这病拖累的家里都成什么样了，成亲这么多年，也没个儿子，是要让我们老宋家绝了后吗，断子绝孙就是你害的。你吃着我的钱买来的药，不感恩戴德，还有脸说我，去你的吧。
我一气之下摔了杯子，去了腻缝胡同，四天没有回家。四天后，我再回到家，见到的是大莲娘的尸体，和大莲刀子似的目光。
3
好日子眼瞅着就到头了，火器营新来的长官李大彪对我的大烟馆动手了。
赵德财那个不是人的，他记恨我不给他赊大烟抽，撺掇着李大彪跟我要五千块现大洋，要不就把大莲嫁给李大彪的傻儿子。
五千块现大洋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些个钱。这大烟馆的买卖是赚，可也就在火器营这地界上才叫得上啊，出了这儿，我叫个屁呀。可大莲，那是我唯一的孩子呀，虽说是因着他娘的事，她是记恨我这个爹，可我不能不疼闺女呀。小时候她娘身子弱，她奶年岁大不顶用，那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亲自抱起来的，春天我带她放风筝，夏天我带她捉蝉，秋天我带她扎灯笼，冬天我带她堆雪人，别看我这一家子老弱病残，可周边四邻谁也不能欺负我闺女，动我闺女我能跟他拼命。
天要亡我呀。
大莲她后娘看我没个主意，劝我应了大莲的婚事，说大莲嫁过去就是正儿八经的少奶奶，吃香的喝辣的。更何况，先不说这五千块现大洋拿不拿得出，就算拿得出，这家也彻底掏空了，还得欠着外债，这日子，比大莲他亲娘在的时候还不如。
还没等我有个章程，赵德财那个缺了大德的就带着李大彪的傻儿子就上门提亲了，还没等我们两口子说什么，家里的丫鬟先不乐意了，说把大莲嫁过去是推她进火坑，是丧良心，说李家父子是乌龟王八蛋。
这可捅了大篓子了。李大彪带着人带着嫁衣和菜刀就上家来了，一枪打死了那不长眼的丫鬟，说明天花轿就上门，要不让大莲老老实实的嫁过去，要不我们一家子去陪那个死鬼丫鬟。
我的天啊。
大莲她后娘再不见刁钻的样子，抓着我说“大莲不能不嫁了，咱们没得选啊，你可看见了，这俩尸体可就在你眼皮子地下呢。那李大彪什么干不出来呀，你可不能让一家子人去见大莲的亲娘啊。当家的，你不为别的考虑，也得想想咱儿子啊。”
我听完一惊，儿子？大莲她后娘抓着我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肚子，告诉我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正是不能受到惊吓的时候。
儿子，我盼了半辈子的儿子。
闺女，爹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咱这一家子吧。
大莲同意嫁了，我这心也放了下来。谁承想第二天天还没亮，唱曲的佟小六上门来跟我叫嚷，让我把大莲放出来，说大莲不会嫁给李大彪的傻儿子，他们俩早就私定终身，好上了。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呀。
我正要教训这个臭小子，外头传来信，说大莲投河自尽了。
这是怎么档子事啊。
这一回，火器营是呆不住了，先不说那李家就饶不了我们，大莲这丫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佟小六那臭唱曲儿的小子私通啊，我们老宋家是知廉耻的人家，这么干，你把爹我的脸面往哪搁呀，这不是让乡里乡亲的戳我脊梁骨吗。
孩子，你娘有了身子，我们得赶紧的走啊。孩子，爹对不起你娘和你，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记得保佑你弟弟好好长大，光宗耀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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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爹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咱这一家子吧。
想我祖上也是正经旗人，虽说不上钟鸣鼎食，日子也是滋润的很啊。想当年，想当年啊。可这大清怎么一下子就完了呢。
家道中落，我又身无长技，多赖贤妻苦心经营着一点祖产，倒也是过得下去。成亲没几年，添丁进口，有了姑娘大莲。可贤妻也在这场生产中伤了身子，不仅日后再无有身孕的可能，还需药品日日温补，这一遭，家里是彻底干净了。
还记得那日，我从药铺出来，想着家里消瘦的娘，病弱的妻，待哺的女，再看看肩不能单手不能提的自己，悲从中来，坐在街角的背阴处默默流泪。这时，听见一姑娘的声音，“这么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有什么过不去的要蹲在这街面上哭，还不如我个娘们。”我抬头看，一20多岁的姑娘倚墙站着。她穿着宝蓝色旗袍，两边的的叉开得比一般铺子里做得高，外面裹着件半新的水红色棉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灰皮的包袱，脸上的粉没改住奔波的劳累，大红的唇上挂着刻薄的笑。这姑娘身上带着些风尘味，估计是从哪个窑子跑出来的姐，要不就是偷了主家的小妾。这种人，还是不要沾的好。
我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没接这姑娘的话，从背阴影儿里走出来，准备回家。可谁知道，她倒是跟上我了，说是初来乍到，看我可怜，雇我给她帮两天忙，不会亏待我。我看她一个姑娘，孤身一人，又能得俩钱，就应了她。我带她找了落脚的地方，隔三差五听她问着火器营的买卖行市，时不时的送些粮食，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
我知道了姑娘窑子出身却从没下过水，我知道了姑娘虽然一个人可在家里也干起了一摊买卖。本来我们之间是银货两讫的雇佣关系，慢慢的，就有了这夫妻之实了。她在腻缝胡同置了房子，我在那留宿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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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一屋子女人谁都没个乐模样，看着心里就舒坦不起来。可在腻缝胡同就不一样，虽说话没几句好听的，可看着她刁钻的样子，听着她冲我嚷嚷，就觉得有活气，有精神。再后来，她拿出来全部的傍身银子，我听她的偷着把房产地契押了，借了银子，做起了大烟买卖。没多时，我们就还了债，大烟馆也越来越赚钱。
虽挂着个当家掌事的名义，可我什么都不管，万事有她操持张罗，我过起了提笼架鸟，喝茶下棋的悠哉日子，真是从没有过的舒坦。
家里很快就知道了我的事，我也没想瞒。可家大莲娘的一点当家太太的大方明理都没有，先是说她撺掇我不干正经事，又指着鼻子说我干大烟馆缺德丧良心，要断子绝孙。
说我，你也不想想，让你这病拖累的家里都成什么样了，成亲这么多年，也没个儿子，是要让我们老宋家绝了后吗，断子绝孙就是你害的。你吃着我的钱买来的药，不感恩戴德，还有脸说我，去你的吧。
我一气之下摔了杯子，去了腻缝胡同，四天没有回家。四天后，我再回到家，见到的是大莲娘的尸体，和大莲刀子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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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眼瞅着就到头了，火器营新来的长官李大彪对我的大烟馆动手了。
赵德财那个不是人的，他记恨我不给他赊大烟抽，撺掇着李大彪跟我要五千块现大洋，要不就把大莲嫁给李大彪的傻儿子。
五千块现大洋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些个钱。这大烟馆的买卖是赚，可也就在火器营这地界上才叫得上啊，出了这儿，我叫个屁呀。可大莲，那是我唯一的孩子呀，虽说是因着他娘的事，她是记恨我这个爹，可我不能不疼闺女呀。小时候她娘身子弱，她奶年岁大不顶用，那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亲自抱起来的，春天我带她放风筝，夏天我带她捉蝉，秋天我带她扎灯笼，冬天我带她堆雪人，别看我这一家子老弱病残，可周边四邻谁也不能欺负我闺女，动我闺女我能跟他拼命。
天要亡我呀。
大莲她后娘看我没个主意，劝我应了大莲的婚事，说大莲嫁过去就是正儿八经的少奶奶，吃香的喝辣的。更何况，先不说这五千块现大洋拿不拿得出，就算拿得出，这家也彻底掏空了，还得欠着外债，这日子，比大莲他亲娘在的时候还不如。
还没等我有个章程，赵德财那个缺了大德的就带着李大彪的傻儿子就上门提亲了，还没等我们两口子说什么，家里的丫鬟先不乐意了，说把大莲嫁过去是推她进火坑，是丧良心，说李家父子是乌龟王八蛋。
这可捅了大篓子了。李大彪带着人带着嫁衣和菜刀就上家来了，一枪打死了那不长眼的丫鬟，说明天花轿就上门，要不让大莲老老实实的嫁过去，要不我们一家子去陪那个死鬼丫鬟。
我的天啊。
大莲她后娘再不见刁钻的样子，抓着我说“大莲不能不嫁了，咱们没得选啊，你可看见了，这俩尸体可就在你眼皮子地下呢。那李大彪什么干不出来呀，你可不能让一家子人去见大莲的亲娘啊。当家的，你不为别的考虑，也得想想咱儿子啊。”
我听完一惊，儿子？大莲她后娘抓着我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肚子，告诉我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正是不能受到惊吓的时候。
儿子，我盼了半辈子的儿子。
闺女，爹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咱这一家子吧。
大莲同意嫁了，我这心也放了下来。谁承想第二天天还没亮，唱曲的佟小六上门来跟我叫嚷，让我把大莲放出来，说大莲不会嫁给李大彪的傻儿子，他们俩早就私定终身，好上了。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呀。
我正要教训这个臭小子，外头传来信，说大莲投河自尽了。
这是怎么档子事啊。
这一回，火器营是呆不住了，先不说那李家就饶不了我们，大莲这丫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佟小六那臭唱曲儿的小子私通啊，我们老宋家是知廉耻的人家，这么干，你把爹我的脸面往哪搁呀，这不是让乡里乡亲的戳我脊梁骨吗。
孩子，你娘有了身子，我们得赶紧的走啊。孩子，爹对不起你娘和你，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记得保佑你弟弟好好长大，光宗耀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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