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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题材历史小说 瓜岛战线(九)航空母舰临战撤退

八月八日十八时七分,由美军航空母舰起飞的执行轰炸任务的已经全部返航。到那时,弗莱彻在战场上不过逗留了三十六个小时,他便给戈姆利发了一份电报:
战斗机数量从九十九减为七十八,犹豫此地区敌人鱼雷机及轰炸机数量庞大,我建议立即撤走全部的航空母舰编队,燃料消耗殆尽,请速派油轮来加油。
弗莱彻发电报时,他的航空母舰特混编队位于圣克里斯托巴尔岛西北角附近,距萨沃岛约有一百二十海里。他没有等到戈姆利答复,就向东南撤退了,使特纳的登陆输送队完全暴露在日军的进攻之下。
从黎明起,特纳就派出一架卡塔琳纳式飞机前往狭缝的上游巡逻。而此时三川就在那里向南航行。但是特纳不知道,这架飞机并没有起飞。当黑暗笼罩着登陆部队时,旗舰发报室的一个通讯员给他送来弗莱彻发给奴美阿的戈姆利的电报抄送件。在前一天傍晚,从一个海岸监视者的渠道也有一份迟到的报告送来,说日军一个重巡洋舰特混编队已经在南下航行中。
特纳勃然大怒,现在没有了航空母舰的支持,他的舰队就成了光屁股舰队了,不得不在天亮前撤出,如果没有舰载机的保护,那么再次遇到轰炸只能干挨炸了。针对这一战场上的突变,特纳马上命令范德格里夫特将军及巡洋舰驱逐舰掩护部队司令克拉奇利少将到停在瓜达卡纳尔海面的旗舰麦考利号上报到,参加特纳,范德格里夫特和克拉奇利三人的高层会议。
克拉奇利十个英国军官,在日德兰半岛战役中曾获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他本人是个开朗乐观的长着大胡子军官。他早已经把他的舰队分成三个分队部署在运输舰和货船四周了。南线部队由三艘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组成,部署在萨沃岛与埃斯帕恩斯之间。以同样数量的舰只组成的北线舰队把守萨沃与图拉吉之间的航线。东线部队由两艘轻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组成,主要任务是守护登陆部队的东侧海域。
当时没有什么战斗计划,具有绅士风度的克拉奇利只是命令北线舰队独自行动,大体上配合他本人直接指挥的南线舰队的行动即可。当克拉奇利收到特纳的紧急召唤时,他马上打信号给巡洋舰“芝加哥”号的舰长,要他临时担任南线舰队的指挥官,自己则乘坐旗舰“澳大利亚”号,摸黑去瓜达卡纳尔海岸需要麦考利号——原因很简单,在这种时候坐巡洋舰比坐小艇搜索起来要块一些。
南线北线舰队都没有料到一场海面大战已经迫在眉睫了,各战舰都处于二级戒备状态。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要通知在重巡洋舰的“文生斯”号的北线舰队指挥官
,克拉奇利的狭缝舰队总指挥权已经移交给他了。芝加哥号的舰长霍华博德不想居于澳大利亚号的姊妹舰“堪培拉”号之前,暂时担任南线舰队的总指挥,一瞬间,南北舰队的指挥体系在日军攻击前已经被打乱。
澳大利亚号在黑暗中摸黑前进,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找到了麦考利号。范德格里夫特从瓜岛出发,乘着小艇在一大群实行灯火管制的舰船中需要麦考利号,直到深夜十一点后才参加会议。那天晚上天气很热,乌云密布,闷得令人喘不过来气。
三位将军见面后,先寒暄几句,喝起咖啡,特纳把弗莱彻的电报拿给他们看,范德格里夫特与特纳的感受一样,对弗莱彻的出尔反尔非常生气,说:“比原来商量好的撤退时间还早十二个小时。”
弗莱彻擅自撤退后十二小时,又于八月九日一时下令转回瓜达卡纳尔方向。
三川的舰队以二十六海里的时速扑向萨沃,在舰船身后激起了一片银光闪闪的浪花。旗舰“鸟海”一路领先,接着是三艘重型巡洋舰和两艘轻巡洋舰,各相距一千三百码,殿后的是那艘孤零零的驱逐舰。各舰都做好了战斗准备,甲板上的易燃物都扔进了大海,深水炸弹和其他非必需品都转移到仓内。
就在正前方的黑暗中,克拉奇利的巡洋舰队正在萨沃海绵缓缓地游弋,进行单调的巡逻。舰上担任观察的哨兵们因为连续四十八个小时的戒备状态已经疲惫不堪,巡洋舰的舰长们已进入梦乡。
麦考利号上的会议还在继续进行中。
特纳宣布:“由于航空母舰撤走了,两栖登陆作战部队将处于日机空袭之下,因此,必须把所有的船都撤走。”
“瓜岛作战的补给物资还远远不够。”范德格里夫特将军咆哮道“现在又要把未卸完货物的运输舰全数撤走,这简直就是发疯!”
双方面红耳赤地争执不休,海军还是决定运输舰第二天早上开航。
克拉奇利提出,他回旗舰时可以顺便把范德格里夫特送回去,范德格里夫特很恼火地答道:海军陆战队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给卖了!
两人上巡洋舰时,左方的萨沃岛附近下起倾盆大雨,在南线舰队和北线舰队之间筑起了一道雨墙;右方,一团红光隐约可见 ——运输舰“乔治 艾利奥特”号还在燃烧。范德格里夫特正准备下船,而克拉奇利在这时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他心里明白,海军撤走运输舰对于陆战第一师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说:“范德格里夫特,我这里的收到的情报说,日军可能发起一次水面攻击,所以特纳做法我还是理解的。”但他并不知道,这个袭击将马上降临,而他们并没有做好迎击的准备。
三川舰队全速前进,只为在茫茫的黑夜中赶到瓜达卡纳尔。
他看到萨沃岛的火山正矗立在海面上,站在舰桥之上的人谁都没有开口把提醒舰队即将到达目的地。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日本人没有美国人的科技,他们没有雷达,能够自信在夜战获胜,只能凭借野战训练出的肉眼捕捉目标。深夜作战日本自古就有战例,不过都是类似暗杀类的特种作战,例如那须信吾斩杀吉田东洋就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中执行的。三川认为进攻行动必须尽量隐蔽,为了可靠,应在夜间展开袭击,而他的水兵受过较好的夜间舰炮和鱼雷射击训练,而美军飞行员和水兵受过夜间训练者不多。
“鸟海”右舷观察哨发现一个朦胧的影子。“有船通过,右舵三十度!”他喊道。这个黑影是美国驱逐舰“布鲁”号,“布鲁”号与在其东北方向的六海里外的驱逐舰“拉尔夫 塔尔伯特”号正在负责警戒任务,这是美国的舰队阵型,驱逐舰负责侦查。奇怪的是,两艘舰上的声呐和雷达都未显示有一支日本舰队正在朝他们扑过来。
“准备战斗”三川命令道,为了避免被发现,他接着说“左舵减速二十二海里”。
排成一字的舰队悄悄地转舵,右舷炮口对准“布鲁”号,准备开炮,而布鲁号只是调转航道,以每小时十二海里的速度慢吞吞地向拉尔夫 塔尔伯特号驶去,后者也掉头。两艘警戒舰对开而过,中间给来犯的袭击者留出了一个空挡。
于是,三川命令开足马力,像一把尖刀一般的插入了美国登陆舰队的中心。
能有这样的神操作,全凭借着盟军方面一连串的预警系统失误。
三川最感到担心的是遇上敌人的航空母舰,他从截获的各种高频无线电通讯中了解附近就有航空母舰,但他既然有强运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过所罗门群岛——他的舰队曾被发现三次,但也三次没能引起美国舰队的注意,他也相信自己的舰队在袭击后也能逃出生天。
美军在北口负责外圈预警巡逻的驱逐舰“塔尔伯特”发现三川的舰队,并与二十三点十三分派出一架飞机,去警告其他舰只。虽然飞机发出了多次预警信号,但相距只有二十海里的特纳舰队的旗舰“麦考利”号一点都没有收到。因为麦考利号装的为TBS型无线电话机,在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听不了那么远。
另外两艘负责警戒的驱逐舰差点同三川的舰队撞上,但无论是舰上的哨兵还是雷达手都没有发出警报:情况可能是没有看到显示屏上的信号,或者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友舰,不予理会。
鸟海转到萨沃岛南方,仍然未被发现。哨兵们发现左前方有一搜巡洋舰,一分钟过去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是一场虚惊。左舷观察哨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像是驱逐舰的黑影正在从容不迫的向西驶去。原来这是摆摊空袭中被鱼雷击中的驱逐舰贾维斯号,此时正在开往澳大利亚回船坞修理。三川的强运又一次显灵,今天的航行好像有协阪安治的貂皮保佑一样,贾维斯号也没有发现他的舰队,三川舰队始终隐没在倾盆大雨之后。
美军在难免提供外圈预警的驱逐舰布鲁号,听到塔尔伯特号的警报呼叫后,他的雷达也发现了一架飞机——三川的侦查机,少数美军舰船收到它发出的无线电警报,但是不了解这架飞机的真实意图,以为无关紧要,不加理睬。有一些美军舰船自己也发现了三川的侦查机,因为看到飞机上开着航行灯,就以为是美军的飞机。有的虽然看到了飞机,但是没有收到警报,以为特纳知道那架飞机为何出现,也置之不理。因此,三川派出的侦察机可以在美军舰队上空盘旋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准确地查勘了美军舰船的行动和位置,并及时发出报告,
三川军一在他的旗舰上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他的侦察机发回的报告,当即做出判断和作战部署:
侦察机回报:“美军运输舰一艘起火,火光很大”
“这是我们寻找美军舰船位置很好的一个导航”
侦察机又回报“在图拉吉和瓜岛附近停泊着一些运输舰。”
“这是我们首要的攻击目标”
“在登陆点有美军巡洋舰编队”
“在攻击美军两栖登陆运输舰前,必须把他们都干掉。”
浓浓的雨云弥漫在墨黑的海面上,远方,电闪雷鸣,同珍珠港之时一样,美军谁都没有意识到日军的攻势迫在眉睫。一九四二年八月九日凌晨一时三十六分,萨沃岛海战爆发了,这是一系列残酷激烈所罗门海战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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