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裘】玫瑰与火焰(2)

他小心地揣摩着绅士的内心，没有像往常一样眼睛一亮迅速端起杯子，迫不及待地尝一口那甜蜜的滋味。
他一反常态地仅仅轻轻摩挲着杯沿，咽了口口水尽力去感受依附在舌苔上的最后一点红茶的滋味，从喉咙里涌现出的回甘让他初次体验到红茶的甜蜜。
只是为了这一星半点的甜蜜，他喝光了一杯苦涩的红茶。
裘克恍然地尝了一口果汁，甜美的滋味瞬间席卷味蕾，他愉悦地轻哼一声，心满意足地蜷缩在藤椅上，半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绅士。绅士英俊的皮相比果汁更让他着迷。
红茶清淡的滋味被果汁驱散的一干二净，裘克却还在着魔地吞咽口水。
他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卑微的小丑像初尝红茶的甜蜜一样，初次品尝到绅士的爱意。
即使他并未确定绅士对他的感情，甚至不敢确认那究竟是不是爱。可那半分脆弱的甜蜜却依旧让他着迷。让他不顾一切地接近绅士，却也畏首畏尾地始终隔了层距离。
他想要得到绅士所有的宠爱，要他把对求生者不太多的温柔都收回来。连带着绅士对那个瓷杯身上的一点点偏爱，他也要一分不剩地收回来。
可他却又畏惧美梦破碎的黎明。他不敢想绅士露出轻蔑或厌恶的表情时他究竟会作何反应。
所以他收拢苍白的心思，尽力逃避。渴望却在阴影处疯长。
02
杰克仍然对每个人都尽力保持着绅士风度。
他仍然每天为裘克榨果汁，在他难过地时候为他做蛋糕，在他开心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倾听，为他而开心。
他待人皆温柔，即使是为监管者，对每一个求生者也尽力给予他们最大的尊重。
可他对人恰到好处的体贴稍有深入便能感受到他的疏离。若即若离的温柔却仿佛毒药，连疯狂的裘克都轻易沉沦，不难解释为何雾都的开膛手对美丽的女士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得逞。
裘克看不清楚杰克的心。他只在下午三点一刻落座在只有他们二人的下午茶桌上才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难得二人不曾针锋相对。杰克漫不经心地在喝茶间隙为他斟满果汁，有时会是果奶。桌面上偶尔会堆满杰克并不钟爱的黄油曲奇和马卡龙，在特别的日期里会有黑森林或芝士蛋糕可以吃。
他被绅士的温柔和甜腻的甜食浸泡，他的味蕾被绅士宠溺的受不得半分苦涩。
只有此刻他会恍惚地觉得，在这场不甚明晰的爱恋中，不仅仅只有自己心如擂鼓，躲在角落里贪婪地拾取对方一点满不在乎微弱爱意。他能够在这朦胧的温馨气氛里说服自己是被这位绅士爱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