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指尖的音符

王源是个聋人，他第一次来到福利院时，才8岁。他最初就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台阶的左边，手指不断地在一旁的花坛上跳跃。
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是钢琴的指法。的确，王源对钢琴有一种生来的热爱与天赋。即使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曾经用纸笔与他交流，询问他从何时开始练习钢琴，听不见声音又会不会对他学习钢琴有影响。
对面的王源看着我写，笑得很开心。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眼睛里藏着一片浩瀚的星海，好不耀眼。
“我的母亲是一位钢琴家，她和父亲很鼓励我学习音乐。因为她，我才开始对钢琴有了兴趣。
对于我来讲，听不听得见声音都是一样的。音乐是我除了文字外的第二种用来表达情感的方式。”
王源写下的字清秀，如他自己一样。虽然才8岁左右，却懂了好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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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要开一场自己的钢琴演奏会。”几年过去，我已经能完全听得懂王源的手语。
“我陪你一起。”
“好。”
福利院的大厅里有一架钢琴，唯一会弹的老师离开后，就一直放在角落里积灰，已经有厚厚的一层了。
我帮着王源端水，将它擦的干干净净，亮到反光为止。
那一天下午，他为了答谢我，给我弹了一曲钢琴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但是旋律很平静，给人一种很安逸的感觉。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能看到王源坐在琴凳上弹奏音乐，但每一首的旋律都是一样的平静和安逸。
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双手飞快地在黑白琴键上起舞，优美至极。
午后的阳光会透过屋顶的玻璃照进大厅，那个时候，王源整个人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站在门口愣了很久很久，直到王源弹奏完了最后一首曲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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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王源的琴声的。
韩肖是在我们这一群人中为数不多的健全孩子，他很喜欢在王源弹钢琴的时候捣乱。
有一次他默不作声地跑过去猛地将琴盖合上，钢琴盖狠狠砸在王源的手指上。我顿时抡起拳头扑向韩肖……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忘了那天和韩肖打了多久，也忘了福利院阿姨来时说了些什么。
只记得那日黄昏，王源拿着药水挨着我坐在台阶上，用手语问我疼不疼。
我摇摇头却不敢看他。王源愣是让我面向着他，用手语告诉我：“答应我，以后不要为我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