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剑与勇者

1473年12月，克莱纳帝国首都。
勇者的试炼将要展开。
古老邪神的爪牙已经伸向了人类的帝国，人民的生活在邪恶的力量下日渐恶化，饥寒、贫穷、疫病、暴动、叛乱，罪恶的力量已经渗透进了人类的领域。在邪神的领导下，从深渊诞生的新的帝国举起了屠刀，以杀戮和鲜血攻占下了一座座城池。
帝国离战争，不远了。
主神下达了战争的神谕，一直隐藏在教会内的圣剑，也将现身，呼唤即将出现的英雄。他将作为人类的代表，其名号是为勇者。
拔出圣剑的勇者，将带领人类，战胜邪神，迎接幸福与和平。
在今年的圣夜会后的一日，帝国首都的中枢教会将开放神圣广场和仪式大厅。勇者的试炼将在此开启！
无论是人类各方的英雄哦，亦或是平凡市井的志士哦，勇者，将在你们之中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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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巴莱，这些参加者的调查报告你看过了吗？”穿着礼服，一身贵族装束的，大概二三十左右岁数的男人一张张看着他称为调查报告的纸卷。
“看过了。”被称为巴莱的男人回答道，他的装束相对朴素，但其实也只是低调而已，无论是做工还是材料，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的，他也是贵族的一员。“怎么了？，克莱恩”
“你觉得谁会当选。”克莱恩放下一叠纸，拿起另一叠。
“最靠前的大概是317号吧，是叫洛克吧，背景干净，普通的城市商人家庭，体力不差，潜力还行，十七岁，为人正直友善自信，却又带些固执和莽撞，而且……重要的是他坚持自我。”巴莱走了过来，翻找出了一份报告。
“很不错呢，相当符合要求的人选啊。”克莱恩一页页地翻着报告，“估计就会是他吧。”
“嗯……”巴莱坐在了克莱恩旁边的椅子上。“教会方面似乎也很期待他的表现。”
克莱恩听到后，手中的动作一顿，接着将翻折到后侧的纸翻回，合上报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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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的试炼，开始了。
说是试炼，但是也只有唯一的一关罢了。
拔出插在神座的圣剑。
只有勇者的适格者可以拔出圣剑。只有被人类的命运选中的人才能拔出圣剑。
当太阳的光辉出现在天空中，在教会的白石地砖洒上一片金色的圣辉之时，封闭的教会大门打开。
试炼，开始了。
普通民众被有序的控制在观看的区域，而报名参加的有志之士，则进入了候场区，轮换到的人，会登上圣堂的神座，主教会高声念出他的名字和出身。
所有观看的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特殊而盛大的典礼，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辉煌幸福的勇者时代。
一人接一人登上试炼的神座，手握闪耀金光的剑柄，用尽全力，想要拔出古老的神器。
一人接一人放开手中的握柄，黯然地在沉寂中退下，走下神坛，叹息擦肩而过的荣誉。
黄昏，来临。夕阳将天空染上了橙红与艳紫，似乎预示着今日的试炼，以落寞作为结束。
“第三百人，来自墨科恩王国的士兵，拉格纳。”今日的第三个主教高声念出了最后一个参与者的名字。
然而围观的人的耐性几乎已经耗尽了，没有如上午一般潮水般的呼喝。
穿着盔甲，抱着头盔的拉格纳沿着阶梯，走上了神座，靠近直插在金属巨座里的圣剑。
魁梧的身姿，这盔甲之下的身躯，似乎蕴含无穷的力量。
将头盔虔诚地轻放在身旁，拉格纳的手握上了圣剑的剑柄。缠绕着不知材质的圣布的剑柄，被他仅仅的握住。
如巨石般的肌肉连带着青色的血管纹路，鼓涨的双眼，仅仅咬合的牙齿。
然而圣剑纹丝不动。
失败。
今日的试炼，结束。
勇者，并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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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被放下，星光与月色给城市填上一层冷霜，火焰与酒杯碰撞，给今夜添上了一层暖意。
白日的勇者试炼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夜晚的祭典时间，是属于歌舞与欢庆的时间。
虽然第一天并没有迎接到传说中的勇者，但是试炼并不会结束，它会一直持续下去，持续到勇者的到来，同样的，这夜晚的圣剑祭典，也会一直持续到那一天，在圣剑与勇者来临的那一天，迎来最高潮，而后结束。人民会想着新的时代迈进，在勇者的带领下，朝着圣剑所指的方向，迈进。
这是勇者的试炼，是祈愿的祭礼，同时将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分割线。
酒杯相碰，唱着放荡不羁的歌谣，跳着肆意妄为的舞蹈，如此相信着的人们，跟随着传说，跟随着时代的脚步，想着即将到来的光辉世代，放声歌唱。
欢声，笑语。
冷清的月光坠落大地，苍白的月光在黑色的夜幕里沉寂无言。
想那么多干嘛，来玩吧。
谁在说着这般轻松的话语呢，好像是所有人呢。
戴着破旧礼貌的年轻人合上手中的记事本，轻哼了一声，离开了这欢笑的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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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勇者会出现吗？”居住在王宫深处的年幼的少女，穿着丝质的睡衣，担忧却又期待地透过床边不远处的落地窗，望着天上的月亮问道。如太阳般灿金的长发散开在光滑的睡床，这般稀少的金色可不多见。
“可能吧，明天不来的话，还有后天，”看起来已过中年的男人摸着少女的发丝，温柔地回答了，“不用多久，就会来的。”
“他会成为英雄吗？”少女的眼中，仿佛有着一片星空。
“当然，他必定会是英雄。”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样啊……”少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终，她躺倒在柔软的床上。
“晚安，父亲。”少女最终只是道了声晚安。
“晚安。”
门轻轻的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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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带来了圣洁的光辉，洒在白色的教会圣殿上，金色的辉光在高洁的砖石上铺散，让人情不自禁地为这神迹般的景象而赞叹，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顶礼膜拜。
巨门开启，远远地，视线穿越前庭的白石走道，就能看到那直插在金属巨座上的金与银色交织的圣剑。那圣剑，向着无穷的天地，呼唤着勇者，呼唤着选中的，时代的勇者。
“第三百零一人…”
试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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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房门被扣响，“勇者，出现了。”
咔哒，榓木的房门打开，在女仆长的带领下，数位女仆开始了她们的任务。
她们要帮助公主换上仪式的服装。
纯白的主色调，辅以金色的丝纹，精致的剪裁，考究的用料，结合王室的格调与教会的礼律，专为这一场仪式而设计的礼服。
年幼的公主没有抱怨什么，虽然她还是孩子，虽然她喜欢用超多颜色堆砌的如七彩的画般梦幻的衣服，但她知道这场仪式的重要性。知道这衣裙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将成为王室的代表，她将成为新世代王权的象征。
她将成为教会的代理，她将宣布新时代神权的威严。
今天，她不是一个孩子。
束腰的丝带紧紧地勒住，女孩闷哼一声，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抱怨。
白色的礼帽被戴在了头上，金色的长发被精心打理，在近尾部被白色的丝带捆住。长长的装饰尾带从肩部延伸，以燕尾的形式结束。裙摆的前侧刚好遮住白色长靴，后侧裙摆长长地拖拽在地上。
她将代表，未来。
她将参与，新时代的开端。
裙摆被女仆团提起，她迈开了步伐，年幼的她，迈向了目光的焦点，迈向了时代的中心。
一步一步，缓慢，坚定，强装着。
裙摆被放下，女仆团退去了。
白色的帘幕在绳索的拉扯下张开，一层一层，从门的方向向内一层层打开，将礼堂内的真实面貌剥开。
越来越亮，阳光顺着张开的帘幕投射进来，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她看到了光明神圣的殿堂，看到了庄严肃穆地战立的军队与修士，看到了成为光同路之一的巨大大门，看到了大门外的人群。
她，站在这里，她，站在高位，她，居高临下，她，站在万人仰视之颠，她，将成为今天的主角。
她，将参与新时代的诞生。
心脏剧烈地跳动，难以抑制，却又必须平静下来。
呼气——吸气——呼气——
她已经演练了多次了，但是真正经历的时候，却是如此令人颤栗。
影子，长长的影子，投射在金红的长毯。
拔出圣剑的英杰，来了。
勇者的授封仪式，开始。
他已经换上了一套特殊制作的战衣，他并不知道这个战衣为什么这么合身，并不知道这金属与金属之间的间隙意味着什么，并不知道这套华丽的战衣仅仅只是仪式用装，并不知道这套战衣并没有任何实用性。
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么场仪式。
他曾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心怀雄心壮志的普通人，或许他本该沿着父母的轨迹走过平凡的一生。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了那个神座，在这神座上，无数英杰失败了，失去了主导未来的权力，那时，他甚至出现了少有的气馁的情绪，然而当他触摸那剑柄之时，当他轻易就将这让无数英豪失落而归的圣剑拔出的时候，他终于，重拾了他的自信。
他，被选为勇者，他，将要带领辉煌人类时代的来临。
仿佛万佐巨山压在他的肩上，他不禁颤栗起来，或许这就是使命的厚重感。
自手握圣剑起，他，立志成为符合勇者这一称号的英杰，他，立志为人类而战！
他被套上了这身衣装，参与这一场华丽的仪式。
召告天下，勇者诞生！
他将不再仅仅只是那个普通的洛克，他将成为是时代的勇者。
金属的战靴踩在金红地毯上，沉闷的脚步声一步接着一步，沉重而又坚定地迈向前方。
人类的未来，将由他带领。
猩红的斗篷在身后飞舞，如同鲜血，宛如即将走上的人类的路，注定由鲜血和死亡书写，却终将迈向幸福与安宁。
圣剑出鞘，未来的英杰拔出了剑鞘里的圣剑，将剑刃交到另一只手，将圣剑平举在双手，单膝跪下，低垂下头。
公主伸出了手，在周围据身的仪式官的帮助下，将圣剑接过，剑刃的一方转向了洛克。
“众神历1474年1月1日，历史将会铭记这一天，在诸神的圣辉下，预言注定的英杰，终于来到了我国人民之前。”
“圣剑，乃是诸神所铸，国之至宝，只有被选中之人能够获得神与国的认可，只有被选中之人能够拔出圣剑。”
“我将质问你，被国选择之人，你可有与之相配之气节？我将质问你，引领未来之人，你可有献身于人之意志之觉悟？我将质问你，被神认可之人，你可愿接受这剑，可愿接受这连带无穷期盼与责任之剑，可愿接受这如山川石海般沉重的未来？“
“我问你，你，可愿成为勇者？”
洛克没有犹豫，不仅仅是因为已经熟悉了仪式。就算是突然间被这样质问，他也不会有任何迟疑。
他所追求的，他所期望的，便是这种大义，正义与勇气，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我，将成为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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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尔墨殿下，您的要求已经办到了。”一身白袍下，苍老的声音传出。
被称为克拉尔墨的男人双手撑着教会顶层的白石栏杆，俯瞰大厅内的盛况。
“嗯。米拉尔主教，诸神会记住你所做的贡献，你的家族，将会受到神的庇护，你的子孙，将会受到神的祝福。”男人转身，伸开了双臂，笑着说道，“以我幻象之神克拉尔墨之名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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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不是很长，在它结束之后，王都召开了有史以来最为隆重的宴礼，即使是普通的百姓，也能够参加这场特殊的宴会。不如说，这是专门为“人民”，为“人类”举行的一场宴会。
预言的第一篇章已经得到了证实。
勇者已经诞生。
预言是准确的。
他将带领人类走向辉煌。
他将战胜在圣光笼罩之地外，逼近袭来的魔物。
幸福的未来已经近在眼前。
他们这么说的。
谁这么相信的呢？好像是所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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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作为人类文明的核心之一，传承与发展了千年，有着无穷的发掘潜力。而以现在的人类之智，甚至足以凭借魔法踏足神域，然而神的领域终究不是人智可以撼动的，即便足以拥有如同神灵一般的战力，却也无法比拟神术的神妙，魔法终究是有着极限的。
举起手中的盾，火球砸在盾上，火焰飞散，显露出被包裹的金属核。即便抵挡了火焰的侵蚀，巨大的冲击也将洛克往后砸出很远。
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盾，用了以帝国最高炼金技术制作的合金材料制作的盾，却是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真是可怕，即便这几个月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仍然无法习惯这种惊人的破坏力。这就是魔法的威力，当世帝国最强魔法师随手所用的魔法的威力。
“应对方法错误，洛克，你这几个月怎么学的？”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却能够成为帝国第一，可以想象其背后惊人的财力和天赋。
“这还只是中级的魔法，你可以后是要面对高级，甚至神域级魔法的勇者啊，你的时间可不多了，最多只有三年，敌人就会站在这帝国的边境。”法杖举起，平指着洛克的方向。“你给我动起你弱智般的脑子，给我用你的眼睛看清了，给我用你的身体记好了！”
“是！老师。”再次举起手中的盾，洛克睁大了眼睛，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攻击之上。
勇者可不是只会挥舞圣剑的笨蛋，即使圣剑有着最强的魔法防御功能，即使圣剑有着近乎最强的斩切能力，但是它终究只是一把武器。
如果勇者没了圣剑就失去了全部力量，那无论是暗杀还是下毒，有一万种方法能够干掉这种废物。
这场训练不允许使用圣剑，洛克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学会对抗魔法。
正如米兰老师所说，时间不多了。
魔法是具有指向性的，魔法是具有前兆的，因而，魔法是可以被针对的。这还只是魔法的抵抗训练，在此之后还有着更加危险的魔法武器的存在。
相比需要时间吟唱、需要物品定位指向的普通魔法，以炼金术和魔法阵纹为核心制作的魔法武器，不需要吟唱时间、任何人都能使用，隐藏会更加迅捷、更加危险。
举着盾，洛克感受到了魔法的气息，这次是四面八分穿来的，至少从十处位置会对他展开攻击。
冷汗沿着面颊留下，苦笑了一下，洛克右脚后扯，踩地，向前冲去。如果是真实情况，任由对方展开这等攻击，单纯的防守，毫无活路可言。
一个火球从虚无中诞生，从洛克的身边擦过。
平稳呼吸，还有十步。举盾，砸向法杖。扰乱施法，尽可能减少损害。右手拔出腰侧未开刃的剑，横斩。
死死地盯着米兰的动作。以洛克的实战经验，以洛克的魔法知识，必定无法真正预测对方的动作，唯有见招拆招……
施法顺利被打断，米兰带着法杖后撤，躲过木剑。似乎如他所想，但仍有三处魔法气息并未散去，同时法杖绕身一圈，刺向洛克。法杖上开始散发魔法气息。
准备以盾防守即将到来的三发魔法，同时以剑横劈试图挡开法杖。
当——三发金属球砸在盾上，巨大的冲击打乱了洛克的身姿，将他打向一旁，剑的轨迹偏移，法杖击打在腰侧，直接将洛克击飞。
“好！结束～”米兰收起了魔法，伸了伸懒腰。“不合格不合格，今天不合格”
当当当～试炼场的门铃响起。
“进～来”米兰大声喊道。
“打扰了”年幼的声音传来。
“哦，小公主啊，你怎么来了。”米兰笑着冲上去抱住了前来打扰的帝国公主。
“我来看看……哦，勇者大人你怎么躺在地上……”公主推开了米兰，走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洛克。
“昏迷了……米兰姐姐你又下这么重的手。”公主摇了摇洛克，发现他怎么摇也摇不醒，看了看落在一旁的金属盾，发现上面赫然四个大坑。
“这个家伙太笨了，虽然抗打击能力强……那也是卡洛特那个贤者调制的药剂的功劳。他天赋太差了，这样下去他根本派不上用场。”米兰拄着法杖叹气，“真不知道那什么圣剑为什么选他……而且我以前都没听说过什么圣剑……难不成教会的老家伙一直在蒙我？”
“可能……圣剑看上了他的毅力和品格吧……我猜。”公主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放弃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米兰姐姐，麻烦你把贤者阿姨叫来或者把洛克抬过去吧，我搬不动他。”
米兰扛起了洛克，牵着小公主走出训练场，“真不知道搞什么勇者有什么用，真有打到王城，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了。”嘀嘀咕咕地走了。
“对了姐姐，我前些天看书的时候看到说，魔法长时间作用于物体会导致物体发生裂解，因此将魔法作用在自己身上是大忌。但是我看你好像经常把魔法加在自己身上，这是为什么？”公主向米兰问道。
“裂解作用是不可违抗的，外物可以靠修补让它重新恢复功效，然而如果直接作用于人体，就会导致人体受到难以预知的损害。人体是非常精妙的东西，就算是贤者也不能保证能治好所有的伤势。因此魔法直接作用于人体是大忌。”
米兰边走边解释道。
“但是裂解作用是跟材料本身的性质有关，比如秘银的抗裂解效果远高于普通的铁，目前抗裂解效果最强的除了发掘出的古精灵匕首所用的材料，就是前几年贤者搞出来的倪兰合金。同样的，不同的人抵抗魔法裂解作用的能力也不同。”
“目前我说的，你听懂了吗？”米兰低头看向公主，公主点了点头，然后看到洛克因为米兰弯腰往下坠了坠。
“那我接着说，为什么我经常对自己使用魔法。第一点，因为你感知能力还没熟练，你感知错了，通常我都是以我身上的衣物、手镯等外物为作用物体施法。但我也有以自己为目标物施法过。”
“因此，第二点，魔法裂解作业实际上跟魔法的作用物和个人控制能力选择有关，通常魔法作用于比如匕首这样宏观物体，因为魔力附加不均匀，导致内部构造互相挤压，因此物件容易自毁；而若细分之后对各个部分分别施加，这对个人的控制力要求更高，但同时魔力施加的均匀性会提高，裂解通常也就发生在各个部分的内部，而非整个物件，同时每一部分更小的体积，会让它本身的抵抗能力提高。而当你细分到一个惊人地步的时候，魔法本身的裂解作用会彻底消失。再继续细分下去，就不是人力的范畴了，甚至让我感到了物体的虚无，我甚至觉得在那种精读下物质消失了……”
米兰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看了看公主，发现对方果然一脸迷茫。
“这些你现在大概不能理解。”
“那我直接跳过这个。然后呢，还有一个方面，目前在武器和炼金机械上为了抵抗裂解作用，除了以降温法阵减少裂解损害，通常采取添加附加阵纹的形式，对重要部件进行频繁修复，而对其他部分采用定期修补。换到人身上也有类似的做法，但是那种事……目前我只知道贤者那家伙能办到。原理简单说就是，首先以其他方式大幅提高自己肉体抗裂解能力，然后一边对肉体施法一边精准修复自己的肉体易受损部位。不过上次她把自己手臂加速到五倍自然挥拳速度之后，整个手臂都喷血了……”
公主听到后不禁打了个寒颤。贤者真是个怪人。
米兰在一闪金属门前停了下来，在王宫内这种金属门可不常见，这是贤者住处的门，也只有贤者才需要这种门。用手叩响大门，“卡洛特！开门！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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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听说圣剑有什么特殊的吗？毕竟可是神器呢。”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突然想到的，不行吗？”
“我听说圣剑是诸神与人类共同打造的，不仅有着当世最高的制造技术，还有传说中的器灵，它能够斩杀邪恶，甚至斩杀邪神。”
“这么夸张？我倒是听说圣剑是诸神以凡铁打造，就算沉于水底千年也不会锈蚀，自烧铸成型后，就算是万吨巨力锤击也不会变形，切割巨龙皮如切割树叶一般容易。”
“你这不是也很夸张吗？哈哈哈。”
刷刷刷，一个戴着破旧礼帽的男子坐在酒馆的角落，不断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
周围的人谈论着吟游诗人们传唱的圣剑的故事，借着酒与小菜，将白日的苦于累抛在脑后。
只要忍一忍，再忍一忍，勇者最终会为人们带来光明的未来。
这是必将发生的事情，这是诸神昭告的未来。
以神的名义，我们终将跨越过泥沼，收获幸福的苹果。
“根系被啃食殆尽的巨树终究倒塌，这是不可避免的未来。”合上笔记本的男子看着灯火辉煌里碰撞的酒杯，喝了一口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