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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海姆札记•拉厄•鼹鼠与夜莺的舞蹈

2023-03-09原创DND魔幻伪dnd泰格海姆 来源:百合文库
  “(研究表明)持续受到相同施术者法术影响的实验者在法术解除后,会对施术者产生难以抑制的排斥感,即使他们并不知道施术者是谁。这种排斥感有从心理方面向生理方面转化的趋势。”
             ——《心灵法术后续影响研究》
                                     一
  废弃的电视塔圆顶之上,两个人影在无人机们的注视下相对而立。薇缇脸上早已不见慌乱,网络术士的表情却是紧绷的,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枪指着的人。一时让人疑惑是谁在刚才的较量中占了上风。
  “晚上好啊,伊米罗•塞里欧”薇缇举起了双手,样子相当随便:“网络里的幽灵应该不至于如此简单直接粗暴吧?”她婉转动听的话音揉进了某种奇妙的诱惑感,魔力正试图钻入伊米罗的耳道,于他的大脑皮层上起舞。
  可惜伊米罗兜帽下的目光一直停留于她的双唇处,留意着薇缇口型的变化。他用意志配合简单的技巧将诱惑拒之门外:“停下吧,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果断地开枪而已,反正九发子弹里都储存了睡眠术。”
  如果要讨论声音与魔法的关系,就无法避开通过音乐来理解和施放法术的吟游诗人。而薇缇所属的“低语者”则是漫长岁月中诞生的可怕分支。他们能奏出带着恶毒诅咒的旋律。低语者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可能在瞄准听者的弱点。
  “那么……你对我做出‘有罪推定’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女孩貌似真的听进了网络术士的警告,声音中没再掺入那些诡异的节奏。
  “没什么特别的推断,很简单”伊米罗语速放慢:“你已经暴露了。”
  “什么意思?”
  “我从其他人那里拿到了有你真实容貌的照片,但并无其它任何的情况说明或者通知……作为一个以伪装和欺骗为生存手段的人,你应该清楚这个意味着什么”伊米罗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想知道你拜访这座城市的目的,但是你现在离开的话,对你以及拉厄造成的损失都将会降到最小。”
  “所以才故意造成这种局面?”低语者小姐叹了口气,接着戏谑地向伊米罗眨眼:“如果我的回答是,  ‘不’,又怎么样?”
  伊米罗的食指缓缓地扣住扳机。
                                     二
  “暂停营业”的牌晃荡于本就客人稀少的“冰缝”酒吧门口,最后一点荧光闪烁的粉末从潘杰德的指间落进酒杯。吧台处随即腾起一大片白烟,在暖色调灯光的映照下,颇有些朦胧的美感。  
  龙裔眯缝着双眼,任凭弥漫的烟雾将他的思绪带回二十四小时之前……
  “呼叫303号酒吧。”
  突兀的中性声音回荡于龙裔的心灵之内,读出了很久没有听过的内部代号。潘杰德脱离冥想,确认酒吧里最后的一两个熟客也离开了。
  “请说。”他当时的回答简单冷静,但龙裔清楚,这并非常见的情况,有什么惊动上层的事件即将或者正在上演。“刚刚监测到拉厄出现高级别的法术袭击,联合会将派专门人员在二十四小时内到达并进行处理。”中性声音毫无紧张感,如同宣布一件重要性很低的新闻:“要求你以及17号地下室提供支援。”17号地下室——伊米罗•塞里欧的内部代号,跟网络相关的法术袭击?潘杰德想法飞转,却没有询问,该说自然会说是联合会惯例,别问多余的问题对自己也是个好习惯。
  “预计17号地下室将在二十四小时内告知你袭击的部分情况,但不得向他透露本次任务的任何细节。你的任务只是与他交接接头相关物品。对话结束后,物品会立刻传送至你处。”
  通知者那缺乏起伏的语调一直持续到结束,连回答的机会都没给潘杰德,消失和出现得同样突然。
  酒吧吧台上果然多了一样东西,一张没有署名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有浅蓝的瞳孔,整个人好像被微风环绕着……
  烟雾散去,酒杯内冒泡的液体正转为平静。但龙裔自从上午跟伊米罗见面后就不怎么平静了,虽然看起来对方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拉厄市的主导权由巴德尔教会占据,联合会的拉厄分部仅仅负责与法术有关的公共服务加上很少一部分的安全事务。真正触及联合会核心利益时才会出动潘杰德等等这种秘密派驻人员,他们之中某些还在“疑似施法者”名单上,自然要求行动尽量隐蔽。
  可昨晚的命令,与其说为了保证秘密性,更像坑队友啊……潘杰德一边思考一边举起酒杯,调制好的液体呈现出漂亮的金黄色,液面上漂着紫色的气泡。
  通过观察和饮用,达到类似占卜效果的酒,算是龙裔在拉厄弄出的小小发明。毕竟任务要求里只说不能泄露,借这东西旁观一下并未超出联合会的容忍范围。
  潘杰德沉思几秒,心中默念三遍占卜内容“伊米罗•塞里欧的当前状态”后,仰头闭目把酒灌进喉咙。
  然而他仅确认了伊米罗的存活,法术就被奇怪的震荡感打断,水波一样的空间扭曲痕浮现于潘杰德睁开的竖瞳前。
  酒吧被传送法术定位了。
                                     三
  比伊米罗下决心开枪早了一瞬间,少女的身影化作光点破碎,消失于他面前。徒留戏谑的否定声未落。
  障眼法?半精灵放下枪,迅速做出了判断。因为无论身上的设备还是几公里外地下室的监测系统都没有给予空间跳跃的提示。用混淆视觉的法术配上风元素裔的飞行能力来溜走早已是低语者小姐的惯用伎俩。
  伊米罗稍稍迟疑便挥手让周围的无人机们分开搜索。能逃过无人机眼睛的法术效果一般不会持续太久,薇缇很有可能在半空中现身。
  无人机迅速下降至伊米罗视野外的刹那,身着暗色短袍的薇缇于他背后闪现而出。在网络术士完全转身举枪之前,薇缇右手上抬,擒住伊米罗的右腕,握有法杖的左手前伸,镶嵌水晶的杖头轻敲对方颈椎。
  局势在十几秒内逆转。
  伊米罗的最后一次判断出现了失误,即使借助技术优势,身为风元素裔的薇缇依旧比他更适应圆顶的环境。一旦他解除原本设好的封锁,这里和附近空域会立刻重新成为薇缇的舞池。
  力竭感被敲击和女孩诵读的咒语所带领,一遍遍冲刷伊米罗的全身。他的视野开始模糊,原本紧握的枪颓然掉落,整个人也差点摔下高塔。薇缇架着无力的伊米罗,把他背靠钢架放下;然后捡起手枪,卸掉弹夹,确认里面的橡胶子弹上刻有能使人沉眠的符文。
  “一个暂时剥夺行动能力和部分感官的死灵系法术,毕竟你早就对我的精神影响产生抗性了。”低语者小姐半蹲下来,无奈和歉意悄悄溜过她湛蓝的眸子。不过精灵血统能使伊米罗免疫睡眠术,所以还得多做一步。
  薇缇拿出随身携带的镇静针剂,对伊米罗实施静脉注射。她快没时间了,搜索无果的无人们正在赶回,旋翼声越来越近。纤细但有力的手摸进伊米罗的卫衣内衬,翻出他常用的平板。薇缇将联合会特制密钥接入平板,抢在无人机AI锁定她前接管它们。
  机械的女声自喇叭响起:“特别权限开启,任务信息正在下载,请指示。”
  不需要多余的操作,系统内部一切有关那场法术袭击的资料都向陌生的特殊权限者公开。薇缇默默等待下载进度条走至尽头,接着开启传送,目的地设置为“冰缝”酒吧。三分钟后,昏迷的伊米罗将被送到那里。
  低语者小姐清除掉自己的操作痕迹,把平板原样放回。“晚安,亲爱的鼹鼠。”她轻声跟即将消失的网络术士道别。
  窈窕的身影轻灵地跃下高塔,带上了一台旧式收音机。
(封面ID=68187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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