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玉珏——曦瑶向（下）(2)

可后来却发现，似乎阿瑶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他哪里会知道，就算金光瑶的一颗心黑到了极致，也在心尖上为他蓝曦臣守着一方纤尘不染的净土。
这天宫朔月，本应是金光瑶永暗生命中的唯一光辉，可就是这唯一光辉，将他的人生烧的灰飞烟灭。
中秋佳节，人们都在歆享欢愉，短亭中，只有蓝曦臣一个人。
五里短亭，望眼欲穿，在那尽头处，蓝曦臣仿佛看见:花灯依旧，而金光瑶正挑着花灯，面带微笑，向他一步步走来。
“阿瑶……”轻声唤他，好似叹息。
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
短亭短，红尘碾，我把萧再叹。
蓝曦臣打开了桂花酒，顿时，酒香四溢，似尘封了多年的心事一般，甘甜醇香。
举酒酹月，以慰故人。
一坛酒尽数浇在地上，一滴未剩……
蓝曦臣取了古琴，席地而坐，五指轻抚琴弦，宫、商、角、徵、羽，五音飞旋，一句句肺腑之言自指尖流出，正是《问灵》。
阿瑶，你在哪？
阿瑶，近来可好？
阿瑶，你还怨二哥吗？
阿瑶，二哥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阿瑶……吾心悦汝!
……
然而，琴弦没再波动一下。
无人应答……
“还是这样……阿瑶，你真的就这般怨我吗……”蓝曦臣低声道。
《问灵》的杳杳余音已渐渐远去，蓝曦臣起身来到亭边。
取下腰间许久未动过的白玉洞箫，凑到唇边，吹奏起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
正是一首《凤求凰》，只是，这曲子经洞箫而出，似乎带上了一抹求而不得的哀怨之意，悲从中来，使人潸然泪下……
这时，忽然响起一抹清脆琴音。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物今夕升斯堂。
……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接着蓝曦臣的箫声将下半段娓娓诉来……
“阿瑶?阿瑶!”蓝曦臣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抓住了那把古琴，眼中似有一抹红痕闪过。
琴音又响。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蓝曦臣手指有些颤抖，原本精通音律的他此时琴音难得的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