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泽】还好最后是你（5）

从挪威回来后，因为刚刚毕业没有什么作业，天泽就每天陪着嘉祺去上补习班。嘉祺每次进教室之前，都要揉揉天泽毛茸茸的脑袋，然后露出好看的小虎牙：“听话，等我下课。”
嘉祺在上课，天泽就坐在补习班的走廊里。因为教室的玻璃门是透明的，嘉祺时不时抬头，看着窗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玩弄纸杯的天泽，微微的挑挑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天泽照例坐在走廊里等嘉祺放学。最后一节化学课放学后，嘉祺一只手提着书包，一只手拍拍天泽的脑袋：“今天吃什么？”
天泽笑得像个孩子：“我都随你。”
“那我看着买了啊。”嘉祺微凉的指尖捏着天泽的脸，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找了一家小餐馆坐下，嘉祺接过菜单，嘴上说着看着点，却还是询问天泽的意见。“哎呀，我都随你，你点吧。”天泽甜甜的笑着。
天泽的电话响了。他的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死死的攥着拳头，手指却还是滑开了屏幕。
是妈妈的手机号。打来电话的人语气很焦急，他告诉天泽：妈妈出车祸了。
接完电话，天泽的手心已经深深地印上了指甲印。
他现在是怎样的感觉呢。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历尽千辛万苦撑起来的一片小小的天空，却因为一场大雨，轰然倒塌。
天泽的眼前模糊了一片。他狠狠地抹着眼睛，不让马嘉祺看到是他在哭。
天泽换上轻松的语气对马嘉祺说：“嘉祺，我想吃冰粉了。”
嘉祺摸着鼻头，笑得很明朗。“我去买。”他起身摸摸天泽的头发。
天泽紧握的拳头终于松了下来。“对不起。”天泽低头呢喃。泪水不争气的涌出眼眶，吧嗒吧嗒地落在天泽的手心。
他抬头看见马嘉祺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子的尽头，才猛地起身，朝着巷口跑去，一杯豆奶雪白的绽开在木桌上。
天泽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拔掉插在妈妈身上的管子，然后用被子盖上妈妈的头。转身看到天泽呆滞地站在门口，轻轻地拍了拍天泽的肩：“小伙子你要节哀。”
天泽感觉眼睛很涩，却怎么也落不出眼泪。原来人在最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天泽一步一步地挪到病床边，“扑通”一声跪下，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他答应过妈妈，要好好读书，带着妈妈离开。
可他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爸爸走的那天，天泽在妈妈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但妈妈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妈妈摸着天泽的脸，告诉他：“妈妈不能哭，妈妈要拉你起来。妈妈会好好工作，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