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黄昏时 插曲-混血种（2）

“你看见了什么？”
——伟大的银河第一帝国的皇帝陛下。
“还有什么？”
——我……
“说。”
——黑暗。
“……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
——什么，陛下？
“一个在满是痛苦与伤害的世界中颤抖挣扎的小女孩。”
小怪物的生活现在大不相同了。
哦，不该再叫她怪物了。
莱薇雅·东石。
她把头发扎起来了，低低地扎成两个小鬏，这样正好可以带上军帽；她有像样的衣服可以穿了，是她自己改小的帝国军装；她在军队中像军人那样受训，学会格斗与使用枪械。
——但她始终不是帝国的军人。
混血种。工具而已。
她会不定期地被带去达斯·维德在穆斯塔法的堡垒。他们抽她的血来做研究，而她则在密闭的房间里做试验品。
罪犯们被赶入她的房间，殴打她，欺凌她——他们被告知，这样做可以被无罪释放。
当然前提是他们得能活下来。
——呵，怎么可能？他们支离破碎的肢体全部成了穆斯塔法炙热的岩浆中的灰烬。而莱薇雅呢？意识清醒后跪在地上干呕，手中紧攥着方才肢解了那些犯人的针。研究员们记录下血腥屠杀的全部过程，然后拖着她洗净身上的血污。
有时，她不需要杀戮——她被处以刑罚。
她做错什么了吗？不。她很乖，很听话，谨遵一切命令。她受罚的原因在于，科学家们想观察她的反应——
（省略*）
她哭泣，她尖叫，她恐惧，她昏厥。
然后被治愈。
训练，屠杀，受刑。
一切循环往复。
她甚至怀过孕，流了产，又被迫生吞下死（河蟹）胎。
她经历过如此之多，而她独独没有过反抗，不论是言语、肢体，还是精神。
只有服从。
皇帝来看她，手抚过她的脸颊，夸她乖巧，她看着皇帝，垂下了耳朵。
那年她十六。
她养成诚实、忠诚、无条件服从的良好品质。但有一件事，她一直瞒着。
她还学会了控制。
她一点点学会保持意志的清醒，然后，试着去驾驭自己的力量。
她开始成为她自己。
雅文战役后2年，莱薇雅应命跟随一位将军前往帝国劳改营。一日后突发暴乱。她杀死全部暴乱人员，笑着舐舔手上的鲜血。她开始享受杀戮。
皇帝将此事镇压下来，封存在机密档案中。
“你看见了什么？”
——一位君王。智谋。永恒。
“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
——请您赐教，陛下。
“一件不负我心愿的武器。说吧，你要什么奖赏？”
——受您庇护。为帝国效命。
“这是自然。但你首先要静待时机。”
——那么，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