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之蔓千寻（56）

所以那些绝望的痛苦，恐怖的梦魇，永远都不会在她的生命中消失，她的生命是多久，它们就会存在多久，一直到——她的死亡。
这样的人生，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意思呢？！
夜凉如水。
温暖的橙色灯光照耀着这一片大房间，房间的地面上，还有着那些曾被她扔到她面前的支票，一地狼藉。
许佳琪垂下眼眸。
吴哲晗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清晰起来，高烧让她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直到遇到了你，kiki，每一次看到你的笑脸，听到你的声音，甚至触碰到你，都会让我觉得非常非常的温暖，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会莫名的平静，莫名的安宁。”
“……”
“可是你却那么坚决地把我推给了戴萌，就像是硬生生的给了我一刀，逼我放手，再残忍冰冷的走开，不管我的死活……如果我反抗了，那么这所有的一切，又都成了我的错，我的过失……”
“……”
“kiki，你怎么可以这样残酷的对待我……”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许佳琪痛苦地轻闭了闭眼，两行清澈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吴哲晗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哽咽。
她缓缓地转过头来，靠坐在病床上，面容苍白如金纸，乌黑的额发间，那双眼瞳却依然漆黑的恍若黑夜。
她看着许佳琪低着头流眼泪，终于略微向前，轻轻地伸出手来，滚烫的指腹触碰到了她带泪的面颊。
她捧住她的面颊，只感觉到她的眼泪落在自己的手心里，给她灼热的手心带来一阵阵凉意。
很凉很凉，恍若清晨的泉水一般缓缓地熨贴着他的心。
“kiki，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她凝望着她，双眸漆黑的令人屏息，带着令人心痛的哀伤光芒。
“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再强求你了。”
恍若一根细细的针刺入心脏。
许佳琪的身体轻轻地颤抖，她抬起头来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眼睫毛上挂着清澈的泪滴。
“许佳琪，我给你两个选择，好吗？”吴哲晗微微地苦笑，灼热的指腹轻轻地划过她的面颊，擦干她的泪滴，“第一个选择，我们在一起，我们相爱……你会拯救我，拯救我彻底绝望的心……”
许佳琪流着泪凝望着她，眼睫毛濡湿幽黑。
“还有第二个选择……”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摇晃着，她努力看清她，眼眶中似有滚烫的泪水落下。
“kiki，你和我就当从未认识过对方，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继续过你平静安静的日子，而我……继续在痛苦中……永远的……沉沦下去……”
房间里依然是温暖的橙色光芒。
所有的一切却都是静静的……
静的甚至可以听到吴哲晗痛苦的呼吸声……
“你可以在这两种选择中任选其一……”
她轻咳着，嘴唇早已经了没有血色，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个亘古的痛，“只是……不要再把我推向任何一个人，kiki，至少……在我吴哲晗的生命中……已经……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