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凯千］不曾离开（二十九）

千玺终于还是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略显拥挤的机场外，一辆限量版劳斯莱斯旁若无人地停在那里，比车子更吸引眼球的却是靠在车门上的男人，顺着脸颊刀削一般的完美弧度可以看到那倨傲的下颚与岑薄的唇，此刻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谈论着什么，中年男人嘴中缓缓吐出的烟圈让千玺微微蹙眉，没有上前，只是在不远处静静地等着。
两人之间也许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却不断的有人群将那抹颀长的身影遮挡住。直到男人终于发现了自己。
王俊凯转身对中年男人说了句什么，中年男人便离开了。
“先别过来。”
男人的声音甚至有一丝慌乱，连忙用手挥舞掉车周围还未散去的烟味，直至挥散殆尽。
知道千玺大概是上午到D城，天还没有亮，王俊凯就来了。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王俊凯总觉得这样好像就能早一点见到千玺。
在王俊凯的全部意识中，他似乎从没有等待过什么人。接待的工作也都是秘书和司机在帮自己做，所以，要说没有无聊焦躁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的那人，心里便会升起一抹淡淡的安谧之情，好像温热的开水，让自己瞬间变得沉静下来。
走到车旁，没有令他恶心的烟味。
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前排男人开车时的专注表情。车里的温度不算低，男人似乎是有意关小了冷气。
感谢他终于记得一些关于自己的事了。
再次走进那漂亮的写字楼，没想到前台的接待还认识自己，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老板，又在王俊凯看不到的地方冲自己打了个招呼。
好像的确是之前的自己更讨人喜欢。
“今天晚上去看看管家吧。”
“王老板，我希望您了解，我接这个案子是我职责之内的事，希望您可以公事公办。”千玺没有立刻跟着王俊凯进屋，而是站得离王俊凯有一段距离。
“我知道。”男人略显受伤的声音突然响起，令千玺一怔，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高大身影，如同山峰般凌厉，此刻却散发着一种颓败的忧伤。
“相关的合同和证明都在右侧书架的黄色夹子里。”
千玺没有回应，走过去取下文件夹翻看着，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纸张摩擦的声响。
“晚上我会去。”
算是回答开始时的问题。
D城的午后比伯明翰热闹的多，让在那种安静的环境中生活了三年的千玺突然有些不适应。
说来也奇怪，明明在D城生活得更久，却觉得这样的吵闹才是让他陌生的。
千玺不是没有想过再次回到王宅，或许是被王俊凯强制性地带回来，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或者是来这里带走自己的东西，而后再无瓜葛。
却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房间里的佣人依旧没有变动，看到自己不免有些惊讶，却还是根据着自己的喜好准备了晚餐。
管家帮自己收好外套，就好像自己还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一样。
整栋房子还是记忆中的格局，甚至连摆在窗台上的花都是之前的品种。
仿佛自己只是出去散了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