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宝」爱与不爱（凯撒小时候的故事）

“喂。你不要再跟着我了。”眼看再过一个拐角就要到家了，身后的这只黑猫却怎么也甩不掉。随着男孩的步伐停下，身后的那只猫也停了下来，乖乖的坐在地上，像是在等自己主人回家。
男孩蹲下身，让自己不用那么费劲的低头看它。“呐，要怎样你才不会跟着我。”男孩问猫。
难道是因为刚才炸鱼摊上的男人溅了他一身油渍的关系么？
黑猫发出一声轻快的喵叫，像是很高兴似的晃动着自己的尾巴。“真是的。”男孩不解的皱起眉头，“你在高兴什么啊？”
黑色的猫，有着深蓝色的瞳孔，像是未知的深海……男孩看见，那片“海”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孔。
遗传于父亲的紫色眼瞳与发丝……
不想再看了。男孩在心里默默说道。不知道是指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还是眼中的倒影。
“喵呜~”黑猫眨了眨眼睛，男孩伸手想遮住它亮晶晶的瞳孔。黑色的猫抬起脑袋，在男孩手中蹭了蹭，发出类似于撒娇的喵叫声。它大概是以为男孩要摸它……
感到手中传来痒痒的，酥酥麻麻的触感让男孩的手僵在半空中。
把它抱起来吧，它摸起来很舒服不是吗？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
“你，要待在我身边吗？”
男孩朝黑色猫咪伸出手，猫咪舔了舔他的手指，然后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么……现在回“家”吧。
……
一个中年妇女买完菜回家，在楼道内看到那个熟悉的男孩子站在家门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假装没看见的走进自家里。
男孩站在家口，却没有进去的打算。怀里的猫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右脸颊。
“别闹……”
门没有关上。男孩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打电话，脸上的妆已经花了，披头散发的活像一个疯子。
“妈！求求你了！只要撑过这个月就好了！我已经不能再撑下去了……我后悔了……求求你……”
母亲对着电话如此说道。电话另一头，一个老妇人，男孩的外婆：“我当初就和你说过，你不应该生下他！你不听劝，现在……”
“妈！不要说这样的话……”
她们在吵架，吵的很凶。
男孩想着，尽管他不明白她们在吵什么。
每一天这样的事情都会发生好几次，最终的结果几乎都是不欢而散。
电话被摔在地上，母亲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半晌后，母亲伸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烟，这才看见在门口站了很久的少年。一如既往的，露出虚伪的温柔微笑。
「凯撒……」男孩看见自己的母亲嘴唇蠕动，似乎是想喊自己的名字，到最后却只吐出一句：“回来了？”
“嗯。”
“那只猫哪来的？”
“可以养它吗？”
“我问你它哪里来的？”
“可以养它吗？”
母亲眉头一皱，她知道，一旦自家儿子开始重复一句话。那么在答应他的要求前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可以。”母亲答应了，从仅剩两张纸币的钱包中拿出十块钱，“自己去买点吃的当晚餐。”
男孩没有接过那张纸币，低着头捏了捏猫咪软乎乎的肉垫：“我有中午剩下的面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