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凯】柠檬红茶（2）(2)

“咳咳咳咳咳！”小矮个几乎咳破了喉咙。此时，大块头终于幡然醒悟，转身面对背后笑吟吟的来者。
“雷，雷德……大人！”
雷德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脸上笑意不减半分，看得他更加毛骨悚然。
小矮个往外挪了一步，明智地选择了冷眼旁观。
“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在说祖玛的坏话诶？”雷德俏皮地歪歪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不！我没……不是……”大块头矢口否认，再无半点方才指点江山的气势，“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哦，真哒？”居高临下的雷德背着手，乐呵呵地朝他又迈一步，“你听谁说的？”
庞大的白袍颤抖着后退，被路过的裁判球一绊，“噗通”一声巨响，独自在地上跌成一团。
“是……是那个星月魔女！凯莉说的！”大块头脱口而出。
 
安莉洁握杯的手指一僵。
对面看热闹的凯莉正支着脑袋，满怀趣味地打量着那三人，浑然不觉自己风评持续被害。
“雷德好像要杀人了呀，”幸灾乐祸的魔女笑道，“我还以为他只会砸裁判球呢～真不知那倒霉蛋怎么惹上他了。”
安莉洁循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眼神落在另一位瘦小的白袍人上。
即使隔着厚实的玻璃与面具，她依然清晰地听见了那人遥远的心声：自作孽，不可活。
“瞧瞧他队友，连动都不敢动，不愧是‘团结一心’的鬼天盟啊。”凯莉冷笑声响起，近在咫尺。
安莉洁挪回了视线，慢条斯理地搅动起自己杯中的柠檬片。
细勺轻晃，透明的果肉四处飞散，上下翻滚，迸裂，化作茶杯中一缕消逝的水彩。
银铃般的笑声已落下余音，对面传来的仍是杯勺相碰的叮当声，入耳清脆，不慌不忙。
于是二人冷场了几秒。
“我还以为，你会说点什么的。”凯莉撇撇嘴，似乎在表示自己被冷落的不满。
明知自己的回答并不重要，安莉洁还是淡淡道：“很多时候，一人做事一人当，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次，她感到凯莉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只停留了片刻。
她不敢直视自己，这也许是出于一种避害的本能。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凯莉优雅地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上一口，“那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有难同当’了呢？”
“……凯莉。”
“嗯？”
“我还要一份柠檬慕斯。”
“……好好。”
 
【x年x月x日 凹凸大厅 晴】
她又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红茶了。
和平时不一样，她品茶的时候，灵魂安静得像一个睡着的孩子。
不同于最初的冰冷和黑暗，而是一种纯粹的放空，让人想起壁炉里带着残温的余烬。
孤独，脆弱，而且，一触即散。
是红茶的独特魔法吗？
因为一旦喝完了茶，她的心里又会吵吵闹闹起来。
“大厅里什么时候多了盆白色的芦荟……哦，是大赛第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