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指Ⅲ》第三章（第六十九集 一声枪响）

第六十九集 一声枪响
“我们已经没有胜算了吗？”
丁格将唯一的一颗子弹放进弹夹，他摘下手套，抬起头看着沈风：“我会到现场。不论他们如何判决，我们自己的命运要由我们自己掌控。赢家必须是我们。不，是你。没有第二种可能。”
“当庭刺杀？”沈风缓缓地说，“这样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来了。”
丁格将弹夹轻轻推入。这种手枪由一种特殊的气体类同调专门改造而成，可事先压缩好大量空气，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将带有剧毒的子弹射出，被击中者将在半分钟内完全腐烂。这把枪是十多年前尚帘青送给他的，那时他刚来云风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斗争受了重伤，再也不能直接在前线作战了。
“沈老爷子是我的再生父母，在他死后，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
“逃吧丁格，离开这里，离开云风会。”沈风说，“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不被我父亲绑架的人生。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了，我们一起离开，放下全部身份，过那种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普通人的生活。”
“接受现实吧，少爷，也接受你自己。”子弹上膛，“不止云风会，你知道为什么就算是一切都陷入停滞的今天，也没人敢打破死区的封锁吗？”
因为他们的心早就被那一层绝望深深地束缚了。
丁格抬起枪口，面前的尚帘青正在用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冲着他。
“你终于肯回来了？骗子。”
“是啊，我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但让我卧底沈风身边，欺骗了他整整五年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唯一的区别就是，你被看穿了，而我没有。处处不如你的我终于也有了胜过你的一回。”
“你真的以为你那拙劣的演技能逃得过我的法眼吗？这还多亏了老爷子，把你这样的人加入遗嘱，还与我并排在一起，我就大致猜到了他们的用意。果不其然。”
“不可能。如果你已经猜到了，那为什么还要留着我？直接除掉我不是更方便吗？单单一个孤立无援的沈风，还不是任你摆布。”
“我需要这么一个人，帮我控制沈风与元老会之间的关系，避免他跟老人们走得太近不好下口，而你正是一个自以为可以辅佐沈风的人，又深得他的信赖。恰好可以胜任这样一个角色。于私，我也说过，你只是我的工具而已。”尚帘青站了起来，“纯粹的政治联姻下缔造的，空有事业却无家庭可言的女强人，与年少相识现在又长期共事彼此默契的男下属，心照神交干柴烈火，你们倒是很清楚在这场大戏里的角色设定，而这两位主角恰好又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介意假戏真做。”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早就预料到了，那我们的反击又怎么可能会成功？难道自己被推到这样的境地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有点过于沉溺其中罢了。剧中之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忘记自己身处剧中。这也是我仅有的一次失误，也是最致命的一次失误。可惜你们没能搞死我，反倒送我一个教训。”
“沉溺其中？呵，您以为说点这种漂亮话，我就会心一软把枪口移开吗？求生欲的强烈作用之下，我们的尚先生也变得天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