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无声 第二十三回 月老庙糖猫戏鼠 芙蓉桥霸王试刀
因是休假,后院颇为清净,开封饭堂也不开火。展昭早起打了一趟拳,回来时白玉堂正捧着一碗不知什么的汤水西里呼噜的喝着。白福将双手搓热了,用药酒给白玉堂揉双腿,见展昭进来,忙道:“展爷,这是家乡老医师开的方子,名目利肝去湿的,每日早上给二爷熬了趁热喝。今日多做了点,给展爷您留了碗,滋补的。”展昭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看桌上食盒内果然还有一碗,正热腾腾冒着白气;又回头看了一眼白玉堂,见他喝的悠哉悠哉,想必味道尚可,便也拿起来灌了一口,却险些喷了出去。说不上是苦是甜,乱糟糟闹哄哄的怪味道,展昭心道这死耗子,竟做模样给他看,一回头,果然白玉堂正对着他龇牙,一脸的洋洋得意。展昭一口闷下剩余的,抹了抹嘴,倒了杯水喝了,方道:“开封冬日并不潮湿,况人言无事莫进补。
以后这滋补之物,还是留给玉堂罢。”白福应了一声。白玉堂笑骂白福道:“展大人乃四品的护卫,要经常随驾入宫的,天下什么好玩意没见过?偏你这等小家子见识,巴巴地献宝,也不管人家瞧不瞧得上。”白福已停了手中活计,洗了手,服侍白玉堂更衣,闻言笑道:“宫里能有甚么好玩意,听闻圣上夜半想吃个粥也不能,哪里有咱这滋补的好。”白玉堂瞥了一眼展昭道:“滋补出个牙尖爪利的黑猫,吃了你都不吐骨头。”展昭一旁正抱着肩膀瞧着,一听这话,不由大笑起来:“莫说展某不是真的猫,便是真猫,也只吃耗子才不吐骨头罢。”白福也跟着笑。白玉堂一旁自觉说错了话,闷闷不已,却无话可答。
月末庙会,本是最最热闹的时候,周边商贩皆入了城,偌大的街市水泄不通。白玉堂今日身着艾青棉衫,露着皂色袄领,外披荼白兔绒大氅,打着杏色的络子,称得自家面如冠玉。展昭瞧着他那微长的假须,心里横竖不舒坦。白玉堂不以为然,笑道:“不过涨了几岁罢了。”摸了摸外氅,又道:“去年双凤楼上,二哥赠我此氅,如今虽穿着,却不敢予他瞧了——我是不怕的,家兄却要忧心。”展昭叹了口气,牵过那人手握了握,道:“莫走散了。”白玉堂回握展昭,笑道:“我虽待过些时日,这边却不熟识。”
时已过亥,街市上人头攒动,展白二人顺着人流悠悠然走着,偶尔寻个摊子翻看,倒也惬意。忽而前方传来吵闹之声,一顽童迎面撞来,白玉堂躲闪不能,被那小童撞了个满怀,那小童手中攥着糖人,黏黏糊糊沾了白玉堂一身。偏那小童尚不自觉,见糖人碎了,倍觉委屈,哇哇大哭起来。展白二人尴尬无比,只得俯身安慰,瞬间周围围了数重百姓。正热闹处,另有一小儿钻过人群,站到那顽童面前,递过手上糖人,道:“大不了将这猫赔给你,哭个甚么!”那顽童仍不罢休,哭闹不止。时有两男一女闻声而来,皆是农户模样。那农妇见顽童哭闹,一把上前拎起,骂道:“个没皮脸的,少在这丢人现眼!”一男子见此忙上前拉住,将顽童解救出来;另一男子也道:“虎子乖,莫哭了,再买个糖人与你。”又打了后来小儿后背一巴掌,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