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现实】第一百零八章：真正的现实（9）(3)

“是呀，我还是蛮喜欢画画的。”小实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其实我一直想用某种媒介表现出属于自己的故事，不过经验和技巧都还差得远呢，还是要多学一些理论知识，才会有提升……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好奇怪，自己为什么又多说了好几句话？明明只要说到喜欢画画就可以结束了呀……
夏夜岚母亲眨了眨眼睛，那神情好像是遇到了感兴趣的话题，亦或是想要讲个故事一样：“那，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第一个画画的人类，他是看了什么理论知识才画出的画呢？”
“这个……”小实愣了，第一个画画的人类？这是什么问题？历史方面的？人类发明象形文字？那个时候也没有理论知识吧……阿姨到底想问什么？
毫无头绪的思考过后，小实摇摇头。
夏夜岚妈妈说：“我们现在所谓的绘画理论，无论是风格还是技法等等，这一切都是对已有的现象进行的总结和推衍，都只是表象。整个绘画过程、或者说所有的创作过程中，无论你想表达什么，无论你表达的方式是什么，都不要忘记，它的最终核心是‘想要表达’（Desire）。”
“嗯……我……大概能理解，只是我现在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顺利。”小实挠挠头。
夏夜岚妈妈继续说：“看到鸟儿在天上飞的时候，咱们人类会用各种科学方法解释说，鸟儿会飞是因为有翅膀，它用翅膀制造了什么什么物理现象，使它能够离开地面飞到空中。但，还是同样的问题，鸟儿在进化出飞翔这一本领的时候，它有做过科学实验吗？它有看过物理书吗？”
小实：“……当然没有了。”
“是的，我们用无数复杂的理论去解释它为什么会飞，但那些理论说到底也只是我们自己的认知方式。实际上鸟儿之所以能飞，只是因为它们‘想’飞。”
“……想飞？”小实重复道，虽然她觉得这位阿姨说的内容挺玄幻的，但同时又感到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像是被异物卡住的齿轮，突然动了一下。
“所以，有时候，与其四处寻找答案，不如先静下来，问问自己的心。”
夏夜岚爸爸忍不住笑起来：“你啊，这是职业病发作，又开始给人上课啦。”
“哎呀～年轻人有疑惑我总得帮忙指导嘛。”
那天发生的事，让小实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体验。
原来，家是那个样子的。
原来，家人也可以和睦相处。
原来，和长辈谈话也能如此愉快，就算是那样有身份有地位的长辈，也可以那么的平易近人。
哪怕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哪怕只是一些在客人面前的客套话，但那让人舒心的氛围，是不会骗人的。
真好啊……她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心里这样想着。
“有时候，与其四处寻找答案，不如先静下来，问问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吗……
看着车窗外渐渐熟悉的风景，小实知道，要到家了。
自己的家，有什么呢？
小实并不羡慕夏夜岚家那雄厚的背景，真正让她感到难过的，是另外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