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终结同人小说《最终审判》 第九章 芸如

第九章 芸如
躺在卧室宽阔的双人床上，芸如望着从窗帘缝隙透过的清冷的月光，久久难以入眠。墙上贴着自己儿时喜欢的画报，屋内的装饰和物品的摆放也一如多年前自己离家时的模样，丝毫没有变动过。自己在外这么多年重返家乡上海，除去令人诧异的城市化程度，唯一能让自己久久难以忘怀的便是父母渐老的面容——这些年，自己作客异乡的这些年，他们默默为自己操劳了多少，他们又有多少次拿起了电话，拨上了号码，却最终没有按下呼出键。他们的挂念连同生活工作的操劳终究给了岁月雕刻的机会，让时间老人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永久的印痕。
自己在这一次短暂的回国日程中，一个很大的期望便是能够回家看看。这对大多数游子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对于芸如——这个早已在国际机械工业领域占有一席之地的科研工作者，想要千里迢迢抽出时间来探亲，确实有一定难度。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由于父亲在多年前因工作方面的问题被戴罪免职，事故对家庭影响较大，自己出国留学完全是通过“特殊”程序操作才被允许的，所以一旦回国，有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面对父母日渐衰老的面容，芸如终究还是动摇了，对于留在中国这件事，她在不久前曾向自己的导师请求过，不过，显而易见，她被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国外的科研环境远要比国内好，要想继续深造，留在拥有一定基础的国外显然是更好地选择——这只是表面上的托辞，实际上，没人愿意让一个由自己亲手培育出的人才在小有成就后便远走高飞，定身远方；圣勒克萨斯大学想必也断然不会放行，因为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是一种程度不小的人才流失。
——与叶庭见面时所说的一切早已被她抛之脑后，除去那段虚无缥缈的幻觉，那次见面着实没能给她留下多大印象。其实，这也很正常，一个长相酷似自己青梅竹马的陌生人，一些无关痛痒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确实很难让整日奔波的自己惦念在心里念念不忘。
不要去想了，先好好睡个觉吧，太阳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再去考虑明天的事情吧！——她这样想着，侧身怀抱柔软的抱枕蜷缩起来，却偶然瞥见了亮起来的手机屏幕。
一条信息，是弗托里亚克教授发来的。这位导师在交流大会结束后便动身回国了，留给自己五天的准备时间，五天后，会有来自圣勒克萨斯大学的专人前来中国接她返回俄罗斯。不过，从短信的内容上看，自己停留在中国的时间到现在就已经结束了——校方刚刚接待了一个“重要人物”，那人点名想要见自己，导师希望自己能够即刻返回。短信中并没有提及那人的身份，不过，再怎么迅速，自己也只能明天动身了。
 
救护车闪烁着红蓝交替的灯光在深夜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尖利的鸣笛声，伴随着医护人员急促的交谈声和家属低声的啜泣。
芸如呆呆地站在ICU病房外，透过巨大的玻璃望向另一侧浑身插满管子的父亲。
——父亲突发脑溢血，经过一夜抢救，此时还未脱离生命危险，随时可能与自己阴阳两隔。母亲斜靠在休息室的座椅上双目呆滞，面色苍白，眼泪早已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