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洗冤记（十九）

勿上升真人，谢绝转载
【良堂】洗冤记（十九）
        “大人，脏。”九良扭过身子，不让孟鹤堂碰到自己的脖颈，用手捂着伤口，殷红血珠已经从指缝间渗出。
        孟鹤堂往前一步想拉开他的手查看伤势，周九良就低着头往后退一步，不过几次来往已经退到了门口，“让我看一下，行么，九良。”他的声音里隐约藏了些许乞求，“对叫大夫，王二，快去去，去庆春堂请大夫。”言语中已经带着慌乱。
        “九良没事。”周九良伸出另外一只手拦住了准备往外跑的王二，神色坚定。王二看了看孟鹤堂又看了看周九良，有些犹豫的停住脚步。
        “大人，那李义…”旁边有个没眼力见的小衙差开口想询问如何处置被制服的李义，却遭来孟鹤堂一声训斥，“这还用本官吩咐？压下去，严加看管。”
        待衙役押走李义后，孟鹤堂朝王二抬手示意他去请大夫，这边放柔了声音对着九良说道，“都流血了，不叫大夫怎么行，我已经让王二去请庆春堂的刘老大夫了，他医术好，平素衙门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孟鹤堂自顾自絮絮叨叨的说着。
        “大人…”
        “九良那不是我的真心话。”孟鹤堂迅速开口，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又补了一句，“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怕极了，担心你出事。”
        “九良知道的，大人。”周九良扯了扯嘴角，笑容却有些僵硬，他知道那是孟鹤塘拖延之词，孟鹤堂端着茶盏微抖的手、给王二示意的眼色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他都明白，可他只是一个仵作，没那么重要，这也是事实。
        “你不信对吗？”孟鹤堂自嘲的一笑，“那你要我如何？”他抖了抖袖子，将攥紧的双拳藏进袖中，背过身子不再看周九良，“那般情境下，我还能如何？”
        “九良不敢。”被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了些沙哑，任由是再迟钝了人也听出了些许哽咽之意，又何况是孟鹤堂这般细致的人呢，可他突然觉得太无力，不论做怎样的选择似乎都是错的。
        俩人的沉默让书房内的气氛降到冰点，直到王二带着大夫走进房中时，也被其间的寒意吓了一跳，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大夫给周九良看了伤口后确定只是皮外擦伤，清理了伤口留下了外敷药后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