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文手挑战-Day2

Da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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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灭。
老话说得好，人走茶凉。灯灭也差不多，不过是繁华落尽后一盏孤灯也不愿意坚守了，于是灭了光去睡了而已。
“晚安。”林如关了灯，退出房间。
被关上的房门后，迟封坐在墙角，盯着窗外的一轮弯月。
他们得有几年没见了，想不到一见面就是这么尴尬。
迟封拉了一下垂下来的绳子，重又开了灯。昏黄的灯光透过一层铁丝网斑斑驳驳地落下来，落在迟封的脸上，像极了被封锁的话语。
迟封，封，他还当真适合这个字。依稀记得那也是这么一个月夜，他跟林如提了分手。林如的神色也还跟今天刚见到他是一样，淡淡的，不起一丝波澜。那天，她问他：“决定好了吗？”他点头。她也点点头，转身走了。他就知道那是真的了。
嗯，那时候他们相恋很多年了，都准备结婚了，迟封却听林如的闺蜜说她劈腿了。他浑浑噩噩醉了几天，提了分手。两人从此没了交集。直到今天他在山上迷了路，闯入了她在这里搭的小屋。她什么都没问，只给他指了卫生间和一间空房间，又拿出了药箱和晚餐。她说：“明天我送你下山。”再就没了。哦，还有那句晚安。
忽地外面一声雷，下起了雨。迟封伴着这嘈杂的雨声，点燃了一支烟。
雨下得越来越大，雷声也密了起来。林如以前最怕雷声。迟封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向林如的房间。也不知道林如为什么会知道他在外面，反正他才刚站到门口，就听见林如的声音：“进来吧。”迟封踌躇了一下，走了进去。
“你和她怎么样了？”林如给迟封倒了杯茶。迟封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和谁？”林如看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名字。嗯，是她的闺蜜，那个告诉迟封她出轨的闺蜜。迟封看起来还是在状况外。林如面不改色地提醒他：“你和我分手前一天她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迟封看上去更茫然了。好在他终于从茫然中挣扎出来：“我和她在一起？哪有？我和你分手之后她是追过我，但是我没答应啊。不是说你和那个谁在一起了吗？”“哪个谁？”林如皱了皱眉头，这可能是她今天晚上第一个表情。迟封说了个名字，林如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和他？我是瞎了眼吗？谁和你说的？”迟封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队友，还补了一句：“她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们还没分手。”林如伸手制止他：“别用我们，谢谢。”迟封一下子卡住了，要说的话都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还真是狗血。
于是一切事情都明了了，不必说出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林如喝了一口茶：“你当年都不验证下吗？”迟封低着头：“你不也没问过我？”林如笑了笑：“都是命啊。”她喝尽了杯子里的茶：“请回吧。”迟封抬起头来盯着她，林如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必了，没有机会的。有些时候有些话只有当时才会有用，过了保质期就不行了。”迟封不答话，只盯着她，二人的视线交织在空中，擦不出火花，只能拧在一起挤出一把水来，淹没他们心里的孤岛。
很多早就释然的东西又重新跑出来想闹一闹，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老了，闹不动了。这真是一个令人绝望而悲怆的答案。老了，老了。心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