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做化疗吧【小说】《刺》9.你答应，我就答应

9.你答应，我就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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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去做检查啊？”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徐诗歌母亲说道。
自从母亲被确诊之后，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促催徐诗歌了。自己病重，同食同饮了十几年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受化工污染的侵害。正是出于这样的担忧，徐诗歌的母亲在查出病情后，一直在催促儿子也去做个检查。
是啊，同食同饮了十几年，自己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只是这严重程度，“中奖”的概率，大家各自稍有差别罢了。母亲如此，徐诗歌自己的概率，他心里也是极为清楚的。
在谈及“自己也做检查”这个话题时，坐在病床旁边的徐诗歌，是极不情愿与母亲的目光发生交织的。
有胆怯的成分，他不愿直面这个话题。
也有孝的原因，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不愿说出与母亲意愿违背的言辞。
“讨厌啊，妈，你又催我。”
“呵呵。”窗外的夕阳映衬在母亲慈祥的面容上，显得笑容格外憨厚，“为你好嘛。”
“前年不是查过了嘛。”
“都两年了，再查查。”
“我这不好好的没事嘛，哪儿也不疼，也没难受的地方。”
“防患于未然啊，话是难听，不吉利，但妈……妈怕啊。”
徐诗歌自然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但是，先抛开自己对病魔的恐惧不说，万一自己也查出点什么来……母亲为自己而忧愁，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如果自己检查出问题，为了确认是否扩散而做了手术，也便没法照顾母亲了。
于是，他像以往那样，说出了同样的、违心的理由：
“等我比赛结束的吧。要是查出问题来，影响心情，影响了训练和比赛怎么办？也没多久了，比赛结束了就去查。”徐诗歌保持原来的坐姿，低视着前方。
徐诗歌故意把理由说得这么“自私”的原因，母亲是明白的。而且，更明白这个原因的沉重。
见他刻意回避着自己的目光，母亲接着打趣道：“自从生病后，我们家乖儿子也不听话咯。”
“你答应做化疗，我就答应做检查。”徐诗歌转过头来，略微坏笑着看向母亲。
母子俩在这一系列问题上，“斗法”斗了无数次。
“你答应做检查，我就答应做化疗。”
“你答应做化疗，我就答应做检查。”
俩人又“斗”了起来。
母亲一直觉得，自己一个癌症晚期、早已扩散到远端脏器的将死之人，实在不该再浪费家里的钱财。何况现在，儿子和村民们的事业也正在蒸蒸日上。用母亲的话说就是，“不想白花冤枉钱”。
而徐诗歌，也实在不想在母亲康复之前，成为母亲的负担。心理上、经济上，各种意义上的负担。虽然，康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这“斗法”，又要如往常那样，无果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