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微小说](4)

  他不住往周围撇去，在他的左边有一个女孩，她的桌前堆了四五个瓶子，他俩的瓶子同样规格，同样大小。她该是有多伤心才会任自己放纵。
  他也慢慢的喝，绝不是出于内心里对她的保护意识？他自个也弄不清楚现状了。哈哈。
  酒一口一口，窗外的车一辆一辆，夜越来越深，霓虹渐渐褪色。
  街外的车仿佛也喝了酒，走的愈慢，后来几乎看不到开着的车了。
  他打算走了，对这个“北风”也算是明白了。付了酒钱，其实就一杯，当然，还有她的五大杯。转身要走。
  老板一言不发，默默擦着干净的酒杯。一尘不染。
  女孩还趴在桌上，但却迷迷糊糊地醒来，仿佛是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清楚地狠狠抱住了他。轻轻地说
  “别走，好吗？”
  他这是第一次脸红呢，在学生时代的他从未追求过任何一个女孩子，也没敢去喜欢任何一个女孩子。只是循着父母定的路子。考上一个好大学？可惜时过境迁，竟混的如此苟且。他不禁感慨。
  现在这短暂的温柔便足以让他脸红，羞涩了呢。
  他自顾自地想着，却浑然不知女孩在他那新买地白衬衣上吐满了酒，他和她的样子都十分狼狈。
  他没有生气，也不能生气，只是打趣道，我这衣服还能变个款式。真是不错呢。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从酒馆走到了布满昏黄的街道，他搀着她。
  但他必须得送她走了，他用他那白皙的手轻轻晃了晃她的肩头，似乎是因为呕吐后，酒意全无，终于醒酒了，她睁开了她那朦胧，明亮，美丽的大眼睛。他看着她的眼睛。
  昏黄而又优雅，巧合而又狗血。在四盏街灯下，他俩四目相对，像望穿秋水。
  他自己的瞧着，那是多么明丽的奇迹啊！一切都和童话一样。
  但她挣脱了他的怀抱。
  当她看到他那素净白衬衣上虚幻的酒渍时候，仿佛什么都明白了。装作一副大彻大悟模样，然后害羞，腼腆地说。
  “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洗干净的。如果今天洗的话，明天就可以晾干的...”
  但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脸红了。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他为帮女孩原场，自顾自的说：“没关系，我自己能洗干净的，一个人嘛，习惯了。”
  他看出她愧意仍在，便转移话题道：“真的没关系的，倒是你，你不要紧吧？小姑娘一个人还喝那么多酒？”
  她的眼泪很快溢出眼眶，然后用手拭去，答：“没事，小事情，不要紧的！只是...”她又哽咽了，他明白早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尽管他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