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白天黑夜『04』

全职——白天黑夜『04』
挂了电话，叶修去楼上浴室刷牙洗脸，之后便坐在吧台后面，像往常一样看店。
叶修掏出昨天半夜去买的烟，撕开包装，取出一支。
时间过得好快，认识老韩都十年了。
他不禁感慨起来，自己年纪不算小了，却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包子，起了没？”叶修在楼下喊道。
“老大我早起了。”包子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两瓶酒。
“先不干活了，现在也没几个客人，咱们聊聊天。”
“好啊好啊！”包子很高兴，他特别喜欢听老大以前的故事。
因为包子感觉这很神秘。
“想当年啊，哥在校园里可谓是风流倜傥……”叶修靠在椅背上开始讲。
只是没讲两句，门口就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老韩来啦，衣服还你。”叶修保持着平时的微笑。他随时都可以笑，只是那双笑着的眼睛越来越让人读不懂。
“嗯。”韩文清在他面前坐下了。
“喝什么？”叶修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用着往常的语气和他对话。
“随便。”
“呵，还是没改啊。”叶修转身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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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兴欣酒吧里。
“你去。”
“我不，你去。”
“才不要，他长得跟黑老大一样，还皱着眉头。”
“那不能没人问啊，得罪了顾客你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不行我害怕。”
“啧，叶修，你去。”
“去啥？”
“他。”那人指着吧台前面。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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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您要什么？”叶修稍稍弯腰，半趴在那位客人面前。
“随便。”那人头也不抬。
看样子问不出什么，叶修挠挠头。
他不像是没钱人的样子，那就……
“喂，叶修你问到他要什么了么？”
“没有。”
“那你倒酒干什么？”
“给他送过去啊。”叶修偏头道。
这时，座位上的韩文清抬起头，正巧看到了叶修。
嗯？刚刚是他么？
韩文清出神了一会儿，脑子里全是他离开家和父母争吵的画面。
“客人您好。”叶修把调好的酒放在他面前。“您不说喝什么我就自己做主了，还请别见怪。”
……韩文清喝了一口。
嗯，还算合口。
“你叫什么？”韩文清看着他。
“叶修。”叶修笑了，“我没下毒没下毒。”
叶修…
韩文清把这个名字默念了两遍。
人还挺可爱的……
“能和你聊会儿吗？”韩文清把目光锁定在叶修脸上。
若是旁人见到这目光，肯定以为这人八成要打架了。
“行啊。”叶修搬了个凳子坐下，“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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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韩文清便成了欣兴酒吧的常客，并且一来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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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老韩，晚上别来啊，我有事儿。”
韩文清握杯子的手稍稍使劲。
“嗯。”他没多说什么。
韩文清很想得到一个名分去保护他，只是叶修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此时的叶修站就在吧台后擦酒杯。
一遍一遍，像是在擦拭稀世珍宝，像擦拭一段回忆，或者，像擦拭什么已经失去或是即将失去的东西。
他很专注，专注到自己都没有发现眼眶已经微热。
韩文清很想告诉他：“我可以保护你，跟我走吧。”
但他必须等，等到叶修放下仇恨，或者，等到叶修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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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您还没醒吗？”周泽楷听出是江波涛在敲门。
……糟糕……
“……等！”周泽楷破口而出。
“哦……”门外的江波涛多多少少有些疑惑，但他选择没有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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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糟糕……
周泽楷赶紧爬起来把满床的卫生纸扔掉。
他环顾四周，又把枕头旁边的相框扔到书架旁边的杂物框里。
……应该……可以了……
周泽楷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开了门。
“队长早，大家已经在吃午饭了，您去吗？”江波涛向屋里瞥了一眼，笑眯眯地说道。
说不好奇是假的。
“嗯。”
“那我给您留一份。”
看到江波涛离开，周泽楷松了口气。
虽说周泽楷是轮回暗杀组织的队长，风风雨雨什么没见过，但他现在正面临一个麻烦的问题：他喜欢上自己的副队了……
准确的说，他还不确定，而且就算确定了他也不敢告诉江波涛。
万一……他没那个意思呢……这样队里多尴尬……
所以周泽楷表面上装得和平常一样，打算先观察观察。
江波涛很熟悉他的队长，两个月前就发现周泽楷有点不对，但鉴于两人都没谈过恋爱，他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江波涛肯定是没有料到，自己的队长并不是为了隐藏什么机密而让他在门口等着的。
经过昨天晚上失眠之后自己做的事，周泽楷清楚了一件事：自己，真的，喜欢上江波涛了。